日出又日落,日複一日;春來春又去,年複一年。10餘年過去了,除了幾年前發生過一次******,落霞村的人們,耕織漁獵自給自足,過得安平祥和,長林族長的頭發愈發的白,在陽光下白的耀眼,但臉上的神采確實愈發的飛揚,整天在學堂裏麵看著覃文瑾給孩子們上課,時不時也和孩子們一起讀古文,吟詩歌,在孩子們的環繞下,開心而滿足。覃文瑾是村子裏孩子的夫子,負責教孩子們識字念書,6歲時候,覃鋒隱和覃澄朗也被覃文瑾要求著開始念書,兩個孩子都很聰明,不過覃鋒隱學習認真,學的快學的牢,覃澄朗就小聰明多些,學習不專心,一心玩樂,頑皮小孩兒模樣,村裏小孩兒都管他叫混世魔王!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孩子們一個個搖頭晃腦,倒也是有模有樣,有的眉頭緊皺,有的唾沫橫飛,有的怡然自得,有的偷瞄著夫子。長林族長坐在後麵,滿麵紅潤,也是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捋一捋透亮的白長髯。孩子們正讀著古文,長林族長站起來從後麵拍了拍一個少年的腦袋,這個少年消瘦長臉,兩片嘴唇薄薄地,眉毛淡淡無痕,小小年紀眼神卻有幾分淩厲和機敏,“小澄朗,你又不好好念書,還用眼睛偷偷看你父親,小心你父親打你”。覃澄朗猛的回頭,叫到“族長爺爺,你小聲點,我爹聽見了。”“哼!我已經聽見了,我說了幾遍了,授課的時候我是你的夫子,不是你的父親。”覃文瑾臉色一凜。小澄朗倒是不懼怕“你前幾天才教我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怎麼現在又變了”。一語憋得覃文瑾臉色發燙,倒是族長憋不住笑意,強繃著臉,眉毛都要飛了起來!“臭小子,你給我站起來。”覃文瑾正色道“你給我解釋一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是什麼意思?答不出來,罰戒尺3下。”澄朗倒是想是知道戒尺的厲害,縮了縮手緊張起來低頭轉著眼珠子,坐在背後的少年,已不是當時虎頭虎腦的模樣,一字眉筆直而過,似還在往後生長,小時候胖胖的臉也在慢慢拉長,眼波澄澈如水,皓齒丹唇,正氣初顯,正是覃鋒隱。看見澄朗危機,慢慢從後麵貓起腰來,輕聲說到“贍養自己的……”,“鋒兒,你莫要幫你弟弟解圍,這小子不好好念書就該讓他長點教訓”,一邊說一邊就要尋出戒尺,澄朗一臉緊張,欲言又止。倒是被鋒隱搶走了話茬兒,“爹爹,今天是娘親生日,我和弟弟一會兒上山坡給娘親采花做花環戴,澄朗才一心想著去采花才沒有好好上課,你打了澄朗的手,他就沒辦法采花了,娘親就會不高興的,你就饒了他這次吧。”“好了好了,文瑾,今天惠卿生日,就不要動粗了,我們也去惠卿那裏看看,讓孩子們自己去玩吧”長林族長也開始打起了圓場,覃文瑾色厲內荏“快去快回,回來好給你娘親祝壽,再調皮,定打不饒。”澄朗如釋重負,馬上換了一張笑臉拉著鋒隱朝著山上飛奔而去,卷起一陣塵土。
覃文瑾和長林族長朝著文瑾家走去,“澄朗這孩子,倒是機敏聰慧,但是從不把心思放在正途,”覃文瑾歎道。長林族長拍了拍覃文瑾得肩膀,“文瑾啊,澄朗這種孩子現在雖然算不務正業,但是憑借機敏聰慧總會有立足之地的,”長林族長繼續說道“我倒是擔心鋒隱,倒是依了你取的名字,這鋒芒隱著隱著怕是要沒了,他為人太過善良處處為別人著想,在村裏還好都是族人,大家都團結一心,日後要是走出落霞村怕是要吃虧啊。”覃文瑾聽在心裏,默默思考著,到底該怎樣告訴鋒兒,善良應該有一個怎樣的尺度。因為他自己,也搞不明白。
落霞村的北麵是一片小山坡,山坡上隻略微生長了一些灌木,剩下的全是草坪,沒當到春天這個時候,草坪的草能有3寸多高,眼望去,青油油的一片好似碧波綠海;躺上去,鬆鬆軟軟,翻個身,酥酥麻麻可比家裏的床舒服多了。尤其是春天一到,不光是小草,各色的花兒也都開了起來,形形色色的婀娜著,還時不時蝶兒翩翩、鳥兒鶯鶯,甚是醉人。於是,這裏的春天就成了村裏孩子們的樂園,經常玩耍得忘卻了咕咕的肚子和時間,鋒隱和澄朗也不例外,每到太陽一下山鋒隱就急著要回家,澄朗倒是不以為意,硬拉著鋒隱看了幾回,入晚的星星,像夢裏的仙境,便是回家挨打也是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