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2月17日,早晨,自家公寓,距離選拔儀式開始還有兩天。
叮叮叮——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迷迷糊糊的我在從床上坐起來以後拿起了手機。
“是虛之嗎?瑪爾法已經恢複意識了。”電話的那頭傳來了刀真的聲音:“雖然說身體非常虛弱,但是她已經能夠和我進行交流了。”
昨天下午在刀真的家裏談論了不少關於選拔儀式以及時空穿越能力者的問題,然而所有的對話之中,刀真似乎都隻是為了確認我有沒有漏掉什麼重點而並沒有討論什麼關於未來的對策。雖然說失蹤的兩萬蘇軍現在分析起來非常可能是管理局所為,然而管理局之所以為之的動機卻成為了環繞在大家頭上的大謎團。
刀真在解釋關於為何第五人不是誘拐案件嫌疑人上條條有理,可因為最起初讓人驚詫的反應,我對於他的行為還是有一些疑心。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昨天在離開刀真公寓的時候讓鑫姐留在了他的家裏一起照看接受治療的瑪爾法以防萬一。
“虛之,早飯已經做好了。”在我掛掉電話以後,林子琪便打開了我臥室的門:“因為市區裏的人基本上撤離而沒有食材可以購買,所以現在開始我們隻能依靠行軍糧來維持生活了。”
“沒有辦法的事,行軍糧和方便麵不同,單獨吃這個的話也可以生存下去。”因為懸在天空之中的巨鍾遲遲未能消失,加上政府也沒有向這裏派出任何官員來說明情況,所以原本在這座城市裏的居民紛紛選擇離開蓉城去外地投靠親戚或者睡賓館。既然已經是一座空城,現在我們也隻能夠自己自足來維持生活了:“不知道為何,現在這座城市裏的通訊信號依然通常,而且城市的照明與供電也一直在維持著。”
“電視媒體上關於蓉城巨鍾的事件隻字未提,但是從政府那邊的行為而言,現在他們應該早就知道了當下的情況。為我們提供支持讓屬於自己國籍的候選人取勝,他們這樣做估計是為了和我們拉攏關係吧。”走到飯桌前,林子琪將她做好的軍糧端到了我的跟前:“因為我們現在已經用各種方式消除了三個對手,他們應該對我們獲勝抱有較高的期望。”
“嗯。。關於剩下最後一個候選人的問題,我的內心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隻有直覺,但是我的第六感一向都不會是毫無根據的杞人憂天:“現在我眼前的邏輯完全接不上,總覺得自己在管理局候選人和第五候選人上好像都犯了什麼錯誤。。但是真正要說究竟有什麼錯誤我卻啞口無言,這樣似對非對的感覺讓我連覺都睡不好了。”
。。。
匆匆吃完早餐以後我便帶著林子琪一起來到了刀真的公寓,在鑫姐的帶領下我來到了臥室,坐在床上搭著杯子的瑪爾法正在看著一本俄文書籍。
“葉虛之,你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紳士呢。”看見我走進房間以後,她合上了自己的書也認真地看著我:“不僅救了身為選拔儀式競爭對手的我的性命,而且幫我清除了殘留在體內的藥物。這樣的待遇,在一個蘇聯軍人看來都已經感覺有些讓自己羞恥了。”
“通過賭博我和管理員誰能夠活更久而發動戰爭,這樣的做法說明你是一個不惜一切手段都想要在選拔儀式之中獲得勝利的人。”盡管兩軍的傷亡已經非常慘重,然而在這場幾乎觸發世界大戰的衝突之中收到最大傷害的莫過於那些與選拔儀式和政治都毫無聯係的普通人:“然而在和你進行了簡單的談話以後,你卻告訴我自己不想成為管理員。告訴我,你的內心為什麼會如此的矛盾?”
“若成為管理員的你是一個由家族操控的傀儡,即便不想當管理員我也必須要為世界的未來來承擔這個職位。在我得知了你是一個擁有誌向並且目標明確的強大人物以後,在相信你能夠做得比我更好的思維之中,我放棄了必須要成為管理員的想法。”瑪爾法歎了一口氣以後抬起頭向著屋頂看去:“這樣的話,我就對這個世界的未來放下心了。反正都是一死,葉虛之,痛快地了結我吧。”
“隻是一場圍繞著新時空管理員的爭奪戰,為何輸掉競爭就一定意味著自己生命的結束?”雖然我知道以往的選拔儀式之中隻有活到最後的候選人才能夠成為贏家,但是先前伊芙不是很清楚地告訴了這一次選拔儀式的規則會有所改變嗎:“活下去,即便新的選拔儀式對於死亡規則沒有改變,我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說服聖容器來讓你延續自己的生命。”
“規則改變的事情我知道,但是即便能夠在選拔儀式中僥幸生還,我也會因為背叛自己祖國而在這個世界裏無法容身。”看起來瑪爾法知道這一屆選拔儀式與以往有著很大的改變,但從她的臉色尚無起色看來這並不是她一心尋死的原因:“盡管在這樣的絕境之中或許我還有一線生機,但是現在的我卻連自己為什麼要繼續停留於這個世界的理由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