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轉悠悠醒來的董青,看著熟悉的花板,許久之後,才記起自己是逃回窩。
想掙紮著坐起來,但胳膊剛碰觸到床邊,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刺激著董青的神經。
“嘶!”董青倒吸一口涼氣,扭頭看去,在他肩膀位置,有一條長度一直延伸到左腰的巨大劃痕。
傷口被洗幹淨的碎布條簡單包紮了一下,但他剛才的動作,顯然是觸動了這條巨大傷口,殷紅的血『液』從碎布條表麵滲出。
這邊董青剛醒發出些許動靜,那邊聽到董青醒來的雅就推門而入,“怎麼樣?還疼嗎?”
雅的手上抓著條熱『毛』巾,她走過來吃力的扶起董青,讓他背靠著床頭坐起,然後用熱『毛』巾細心的擦拭著董青直冒冷汗的額頭。
“還好。”董青的臉都被強烈的疼痛整的煞白,他這麼隻是讓雅放心而已。
“我睡了多久?”終於從巨大疼痛中緩過來的董青轉頭問道。
“兩。”雅的聲音裏帶著哽咽,董青一直不醒來,如果不是還有微弱呼吸和心跳在,雅都以為董青要死了。
“兩......”董青靠在床頭,喘著氣,閉眼心頭想著什麼。
雅則乖巧的靠在董青肩膀上。
董青的身體還沒恢複過來,雅不敢完全靠上去,隻是將自己的頭微微貼在董青胸前。
“家裏吃的還多嗎?”董青沙啞著聲音道,醒來後第一件事,他關心的還是三饒食物。
雅沉默不語。
看她這樣子,董青就知道肯定是糟糕到了極點。
“你們看我背回來的包沒,裏麵夾層裏有我搞到的幾塊麵包。”董青想起什麼似的對雅道。
一分鍾後,雅把董青的包拿到臥室,隻見這條形的灰皮坎包上,有一條巨大的裂縫,包裏除零點血跡殘留外,哪還有什麼麵包存在。
“該死!”董青暗罵一句。
他背上都有那麼大的劃痕了,這被他背在後背的背包又怎麼可能幸免於難,那幾塊珍貴的麵包應該是都遺落了。
不過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剩下,在背包的夾層裏,董青還是翻出兩瓶『藥』片來,一瓶是鈣片,一瓶是維生素片。
董青麵『色』稍緩,他這回冒那麼大風險,甚至被三頭活死人圍堵,主要就是因為這兩瓶東西。
兩個多月沒吃蔬菜,他們三人或多或少都出現了些『毛』病,這其中又以在長身體階段的趙珍珍丫頭為最。
這些病不致死,卻讓人難受異常,而且經常會出現脫力眩暈的症狀。
“哥哥,你好點了嗎?”這時,趙珍珍丫頭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黑糊糊走了進來。
聞到食物味後,董青不由自主的喉嚨咕嘟一聲。
他昏『迷』的兩裏,每都是吃的雅給他喂得流質食物,量少不,也沒蘊含多少能量,身體又在修複創傷,早虛虧的一塌糊塗。
這碗黑糊糊董青並不陌生,家裏能吃的東西都被吃幹淨了,他們三人這半個月來,都是靠這玩意度日。
少量的米加芝麻、樹皮還有方便麵末做成一鍋黑糊糊。
在以前董青是看都看不下去,但他現在隻能靠這東西活命。
最後這碗黑糊糊,在董青的強烈要求下,是三個人平分的。
從雅和姑娘的麵『色』裏,董青就能看出她們倆這兩也沒吃什麼東西。
“家裏吃的還夠幾?”吃完飯後,董青問道。
“省著點吃的話,還能撐三。”雅道。
家裏的食物早在一個月前就吃完了,後來還是董青冒死出去搞食物,才讓他們撐到現在。
可惜每次收獲寥寥,日子還是過得緊巴巴的。
方便麵還剩最後幾包,她們都不舍得吃,而是磨碎成方便麵粉末,摻和著芝麻和一點米做成黑糊糊。
董青和雅再怎麼也是大學生,知道樹木的樹皮和木質部之間有一層叫韌皮部的組織,所幸院子裏有兩棵樹,樹皮主要就是挖的樹幹的那部分。
不過現在還沒到春,那兩棵樹還沒發芽呢,就被董青等人挖的快斷掉,從樹皮中攝取的能量著實有限。
要不怎麼知識改變命運,沒有這點技巧,沒有那些樹皮撐著,他們仨一個星期前就該餓死了。
家裏的其他吃的,包括那一箱水果罐頭和零嘴之類的,全被幾人一個月前吃光了。
“我明再出去找點吃的。”董青沉聲道。
“不要。”雅急忙握緊董青的手,董青昏『迷』的兩,著實把雅嚇壞了,她太害怕董青出去後,就不再回來。
連姑娘趙珍珍也眼巴巴的看著董青,不希望他出去冒險。
拍了拍雅的手讓她放鬆,又『摸』了『摸姑娘的腦袋,董青歎道“不出去咱們就得餓死,我必須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