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那具“屍體”麵前,我第一眼便知道他沒有死。
是的,是“他”,而不是“她”!
盡管他背麵朝上,隻能看到一頭及腰的烏黑長發,盡管他穿著極為類似於長裙的長袍,但是,從他的身高,和骨骼來看,很明顯的,是一名男性!
依照我以往的性格,本應該“事不關己,不予理睬”地離開,可是,心頭那莫名湧上來的不安,硬生生將我已經抬起的腳,拉了回來。
算了算了,這個山穀透露著怪異,現在好不容易見到個人,還是發揮一下我那少有的善心,照看他一下吧。
這樣,等他醒過來後,我也好了解一些情況,況且,兩個人一起,萬一有個什麼意外,也好有個照應什麼的。
我蹲下身子,用沒有受傷的手臂,盡力將他翻過身來。
待我看清他的臉之後,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驚呆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除去他臉上的些許汙血,撥開那有些淩亂,貼附在臉上的烏黑發絲,我的心髒,再一次的罷工。
肌膚精細無暇得如同白玉,如若不是此刻由於失血,有些蒼白,恐怕會泛出玉的光澤。兩道英挺俊秀的眉,因為傷痛,微微地皺著,卻又是另一種風情。雙眸緊緊地閉著,僅看到長長而又濃密的讓人嫉妒的睫毛,在眼下留出兩道黑影。挺鼻如同雕刻,紅唇似有若無的吞吐著氣息,氣若遊絲。
臉這樣的精致無疵,天下怎會有這樣的美人,哦,是美男!他的美,無法用任何華麗的辭藻來形容,美得不真實又不得不令人為之震撼,美得似乎他能一邊讓整個世界為他轉動一邊又可以讓整個世界都為他而靜止。
但是他的身上似乎還有一種叫做超然的東西,就晃若來自紅塵之外,盡管受傷昏迷,有些落魄,卻竟不帶半點人間的汙濁半絲人間的俗氣。
我無意識地咽了口唾液(原來,自以為淡漠的我,也很有做花癡的潛質!沒辦法,誰讓他實在是太……美了!),然後下定決心,絕不能讓這個“絕世美男”就此紅顏早逝!
我用沒有受傷的右手,小心地將他的身體翻過來,上上下下地檢查他的傷勢(小雅紅著臉解釋:偶這4很純潔滴檢查。某作:呸!我看你這叫色女必備的“上下其手”!)。
果然,在腹部位置,有一道長長的刀傷,還在流著血。失血過多——這大概就是他昏迷的直接原因吧。
嘿嘿~~醫者父母心,美人兒,不要怪我脫你的衣服喔~~偶這純粹是包紮傷口的需要……
我拉開隨身攜帶的包包,拿出那個玻璃瓶,將止血粉末均勻地撒在他的傷口之上,眼看著藥粉被血液浸透,吸收……三十秒之後,傷口上的血立刻被止住了。
哈哈…不愧是最先進的創傷藥!
由於我經常會帶些小傷回家,老哥泛濫的關心,強製讓我隨身攜帶的藥粉,此刻真是派上了大用場!
然後我又在他的傷口上貼上了一大塊創可貼,算是包紮了傷口。隨後又翻出抗生素,好在包內還有半瓶礦泉水,我猶豫了短短的兩秒鍾,發現自己並不吃虧,便將水送至“絕世美男”的嘴邊……
等到忙完這些,我發現自己已是滿頭大汗,一種虛脫的感覺席卷而來,眼前的景色竟逐漸模糊起來。在陷入昏迷之前,我好像看到——那個“絕世美男”身上穿著的長袍……不是一般的怪異……
“唔——”我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聲,從昏迷中轉醒過來。睜開眼睛,便看到入目的卻是有些開裂發黴的木質房梁,到處糾結的破裂的灰色蜘蛛網,斑駁剝落的牆壁。
這是……好破舊的房子!
見慣了都市中的高樓大廈,突然見到這種幾乎絕跡破爛不堪的茅草屋,讓我幾乎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這是在哪兒?
我……仍舊在山崖之下嗎?掙紮著想要坐起身,卻感覺到腿邊似有重物壓到似的緊繃。
目光下移,先是看到了身上被蓋了一件白色的大大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