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聞言,怒目瞪著祭璃道:“瘋子,看來你是瘋了!”
麵對蘇慕的貴耳賤目,祭璃實在無話可說,便順風譏諷道:“是呀,也不知道是誰當初信誓旦旦跑到蛇穀,說是要救我出去,可在麵對著成千上萬條毒蛇時,這個人他卻…嗬,你說,像這樣怯懦的人,能讓他來做守城將軍,能不亡國嗎?”
蘇慕聞祭璃所說,往後退了兩步,嘴裏碎碎擠出一字“你..”,然而祭璃卻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她馬上走近蘇慕,瞅了他一眼,便從他一側離開了。
蘭若軒的涼亭裏,雲鳶歌想了許久,心裏憋悶了一肚子的起,正準備離開時,卻跟廣元撞上,北辰釗跟在身後,雲鳶歌欠了欠身行禮道:“拜見樂安王。”
廣元對他擺了擺手,示意她起來。雲鳶歌退到一側,想要離開涼亭時,卻被廣元叫住,廣元道:“誒,你上哪裏去?”
雲鳶歌驚悚一下,穩住腳步,低頭道:“回殿下話,奴婢這就回蘭陵閣。”
廣元聞言,嘴上露出狡黠一笑,坐到石桌前望著雲鳶歌的背影道:“轉過身來!”
雲鳶歌聞言,顫抖著身子緩緩轉過身,卻怎麼也不敢抬起頭來看他,直到他再次發問:“太史人呢?她為何沒到蘭若軒來?”
雲鳶歌聞言,再把頭壓低些,眼睛左右來回移動著,答道:“祭…祭司說了,五殿下如今有了自己的府邸,這蘭若軒就騰出來給小皇孫住,若…若有空閑,她會去拜訪五殿下。”
雲鳶歌話剛落,廣元就握緊拳頭,狠狠錘了下石桌桌麵,厲聲道:“這些話,當真是太史說的嗎?雲鳶歌對嗎?太史真會這樣對我說話嗎?把本王的蘭若軒騰出來給棘奴住,嗬,棘奴在歲羽殿住的好好的,她要做什麼?那裏的條件可比這兒好多了…”
見廣元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北辰釗在旁插嘴道:“殿下,或許是祭司想用蘭若軒磨磨小皇孫,您想想看,小皇孫在宮中,平時可沒少受其他皇親公子的欺負,可他從來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祭司這麼做,可能就是想讓他自己強大些,日後不被宗親欺負罷了。”
北辰釗原本勸說來著,卻讓廣元頓時開悟,他蹙了蹙眉,道:“北辰釗,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本王,一個石閔暫且不足為奇,畢竟他小本王一輩,再者他一直都把阿璃當成娘一般看待,可有個人就不一樣了,他以前是怎麼騙我的,這些本王就怎麼還回去!”
話語間,廣元抬眼看了眼雲鳶歌,接著道:“聽著,好好伺候大祭司,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雲鳶歌對他點了點頭,便退下了。
北辰釗抱著手在廣元身邊道:“那…蘭若軒殿下是打算讓給小皇孫了?”
廣元歎了口氣,低聲道:“北辰釗,你說…不給本王的皇侄,難道本王給老二嗎?”
北辰釗自認無言以對。廣元閉目深吸了口氣,再睜開眼時,北辰釗已經退下,出現在涼亭外邊的是祭璃。
廣元睜開眼睛看見她時,緊繃著的臉這才舒展開來,她總是這樣,在他想著她的時候,隨時都會出現在他麵前。
“你把我的蘭若軒給了阿閔?你曉得我知道後,心裏會有多難受嗎?以前你跟父皇請求把蘭若軒撥給我住的時候,這裏的園子、籬笆地裏種滿了杜若草。因為我現在有了自己的府邸,你知道嗎?我的府裏種不了杜若草,也長不出蘭若花了,現在這太尉府裏完全沒有你的存在,我想你的時候,你也不會再隨時隨地的出現在我麵前了。”
話語間,廣元眼眶裏擠滿了淚水,祭璃卻無動於衷,平靜如水的她,張開右手手掌,便見一株亭下的一株杜若草緩緩飄到她手心處,祭璃拿著杜若草走近廣元道:“青鴛幾世開蘭若,黃鶴當年瑞卯金。阿韜,你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嗎?你相信,我們就一起等待時機,若不信,我們就…”
祭璃話未完,亭下不遠處的拐角處,武皇帝石虎和石宣之母杜昭儀正站在一處看著亭中相對的兩人,杜珠看到廣元,有些焦急,卻又回過神,那點主意想要給祭璃致命一擊,便在石虎耳邊說:“陛下快看,亭中可是秦公和大祭司,他們怎麼會在此地幽會,陛下,臣妾早對你說了,這大祭司她變了,她這就是在侮辱陛下你的一番好意。”
杜珠話剛落,石虎就毫不留情的狠狠扇了杜珠一記耳光,她還未反應過來時怎麼一回事的時候,石虎已經快步往亭上走去,杜珠吃驚的看著石虎那冷漠的離自己遠去的背影,咬著下嘴唇委屈的流下幾滴眼淚,恨意十足的瞪著亭上的祭璃,就等著一會兒石虎上去,看她怎麼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