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肇的突然駕崩讓整個朝局都動蕩不安,臣子們就到底是劉勝即位還是劉隆即位展開了激烈的爭辯,雙方一時間爭執不下。這時作為劉隆生母的鄧皇後站了出來,他與國舅鄧騭商量之後認為劉勝即位後不僅不能起到安定朝局的作用,還很有可能會讓局勢更加的混亂。
加上這個時候劉慶拿出了劉肇生前所留下的聖旨,於是鄧皇後決定不去顧慮世人會如何評價自己,強行將自己的兒子的劉隆扶上了帝位。
可是劉肇生前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在劉隆即位後不到一年便突然身染重病離世了,此時在鄧皇後臨朝稱製之下剛剛穩定下來的局勢,很多臣子站了出來上奏要求將平原王劉勝扶上帝位,朝廷再度陷入了混亂的局麵。
可能是對劉肇的了解,鄧皇後在繼任人選上很快便想到了劉慶的兒子劉祜,而劉祜想到卻是劉肇與班悅剛出世不足周歲的兒子劉繼,他本想將這件事告訴鄧皇後請她重新考慮皇位的繼承人選,可是班悅卻拒絕了劉慶的提議。
沒有辦法劉慶隻好同意讓自己的兒子繼承帝位,鄧皇後從劉慶那裏得知了班悅和劉肇仍舊有兒子,心裏雖然對劉肇的做法不甚讚同,甚至認為劉繼的存在對江山的穩定會有一定的威脅。但是當她想到這是劉肇可能唯一健康的兒子,便不忍心加害。
可是鄧皇後的兄長鄧騭可就不這麼想了,他認為現在鄧家已經基本把持了朝政,對於江山社稷來說不容許再有其他的外在因素加以破壞。於是在公元107年,他背著鄧皇後聯合鄧悝等人趁著月色偷偷包圍了清河王府,對府中的老老少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屠殺。
危機之時劉慶將班悅母子交給了自己身邊的貼身護衛於平,讓他將他們母子安全送至西域軍司馬班勇處暫避,他心想班勇身為班悅的兄長,必然會竭盡全力保護他們的周全。
於平時常喜歡研究道術,在他以術士身份的掩護之下,班悅母子成功逃離了洛陽城。
不過清河王劉慶的下場就沒有那麼好了,他因為拒絕透露班悅母子的行蹤而被鄧騭軟禁在府中,不久劉慶便被鄧騭用毒酒謀害。為了不引起劉祜日後的怨恨,鄧騭欺騙鄧太後和劉祜說清河王府裏染上了瘟疫,府中的人全部都病死了。
少不更事的劉祜相信了他,但是鄧太後卻並不傻,她察覺出了鄧騭的行為後怒斥他這麼做是陷自己於不義,然而她也不能因為這件事就對自己的弟弟下手,也就隻好作罷了...
在逃離清河王府之前,劉慶將劉肇身前所整理的軍政要略交給了班悅,並囑咐她說:
“這是陛下生前心血,希望你以後督促繼兒讓他好生學習,不要辜負了他父皇的心意。還要你要囑咐他隻能將竹簡中所學的知識傳授給自己的長子,千萬不要泄露出去...”
到達西域後不久班悅母子又遇到了西域叛變,鄧皇後下詔讓班勇兄弟二人率軍返回,班悅不願意再回到洛陽那個是非之地,於是便隱姓埋名留在了涼州的武威郡姑臧城內生活。
時間飛速的流轉,把持朝政多年的鄧太後於公元121年(永寧二年)三月十三日病逝。
至此東漢的全盛時期以此為分水嶺告一段落,接下來的數十年間大漢王庭經曆了順帝、衝帝、質帝的漫長政治空窗期後,終於迎來了桓、靈二帝的顛覆性統製期。
而劉肇所在時代塵埃中所埋下的“永元遺芽”,已經順應著時光的遊走蔓延到了第二代。
公元159年(延熹二年),因為漢桓帝荒淫無道的統治,加上“黨錮之禍”的惡劣影響,使得多出地方爆發了反抗朝廷的起義,與涼州接壤的羌胡之地也發生了大規模的反抗鬥爭。
這時漢桓帝劉誌派遣擁有豐富作戰經驗、身為姑臧人氏熟悉地形且有膽有謀的段潁擔任護羌都尉,負責平定羌胡之地的羌人叛亂。此時的段潁剛剛平定了泰山、琅琊一代的叛亂,被封列侯不久,得到了漢桓帝的詔命之後他即刻趕往自己故鄉開始平叛戰爭的準備。
到任後段潁發現羌人之所以能夠肆無忌憚的不斷挑起事端,原因在於涼州之地的軍力防禦過於薄弱,因此他馬上在當地發出征兵令,然而卻收效甚微。
段潁為了解其原有親自來到姑臧城中了解民情,他發現城中的百姓大多懼怕官兵,因為他們在段潁到來之前深受當地官員的壓榨,所以沒有人願意為朝廷效命。
在段潁路過街市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因為饑餓而麵黃肌瘦的孩子倒在了他的麵前。
士卒見狀趕緊上前驅趕,但是正當他們想要用手中的長戟,將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孩子挑到一邊以免擋著段潁的道路時,忽然有一隻手抓住了他手中長戟:
“對一個孩子下手,你們還真是英勇可嘉的大漢將士啊...”
此時站在後麵的段潁看到了眼前的這個男子年約二十五六的樣子,樣貌極為清秀,雖然穿著極為普通,但那逼人的英氣和無法言喻的貴氣,居然讓習慣對百姓頤指氣使的士卒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愣住了神,好久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轉而一把推開了擋在自己麵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