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斷他之後,便簡單的互相介紹了一下他們兩個。胖服務生叫劉墩他是北京郊區的,農民,沒什麼文化,很早就出來混,跟白靈認識五六年了。聽說他倆認識時很特別,具體怎麼特別,在這裏的姐妹們也不太清楚,因為白靈從來也不向別人透漏自己的背景,別人也不去問。
每個人都知道她對劉頓特別照顧,劉頓有一個嗜好:“愛賭”就因為這個。白靈每少為他操心,每次賭錢賭輸了,討債的追過來,都是她幫他還債,幫他頂著,等債主走了,她會很生氣的訓他,罵他:“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在有下次,我們斷絕關係。”他隻會不停地點頭:“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不,不,不會在有下次了,我發誓如果在犯的話,我被亂棍打死,被黑社會砍死,也不會再找你。”過後,便忘的一幹二淨。正因為這些,白靈這麼多年也沒有多少積蓄。
那天晚上,天天隻是走了一個過場,熟悉了一下那裏的環境和人,之後就回去了。
本來,明天打算繼續去夜總會,可是事情發生了變化。第二天晚上,顧老師帶天天去拍了一個特約演員的戲,這場戲有點困難,要在人工降雨下進行,必須穿短袖和裙子,拍的是暑夏的戲。可是現在已經接近中秋了,雖然中午有點熱氣,但到了傍晚,天氣就會轉涼,一般的人都穿上了長袖,很少有人穿短袖。而且酬勞又不多,沒有人願意拍。
隻有天天,沒有任何怨言,依然接受了。她喜歡拍戲,不管酬勞多少,隻要有戲拍義不容辭,即使在困難,總比去夜總會要好,除非不得已。
那天晚上,她直接穿好了夏裝,沒有帶任何備裝,就跟顧老師去了,是在一個湖邊。本來定好的,天天演的是一個被男主角騙的一夜女友,在湖邊淋著大雨被人甩的悲慘場麵,沒想到等她們到了現場又多加了一個鏡頭--不小心被男主角推到湖裏。
由於,拍戲的情節突變,使天天當天晚上發起了高燒。當時,拍完男主角跟她糾纏爭吵的戲之後,把她重重的甩開,推倒在地上,再雷雨交接的雨水裏,爆發自己悲憤的情緒。這些鏡頭拍了好幾遍,終於結束了,戲應該完成了。可是導演臨時又要加一段戲,讓她臨場休息一會,接著拍,那時顧老師再用毛巾幫她擦頭上的水時,就感覺她的額頭很燙,還特意關心的問了一句:是不是不舒服,不行的話就不要拍了。
天天執著的脾氣,誰都說不動的,硬說自己沒事,一定要把戲拍完,再說了,劇組也不會答應臨場退縮的。就這樣休息完以後,又接著拍了掉進湖裏的情景,拍的不隻一邊,接連掉進兩三邊才成功……
收場之後,她們也就拿了一百塊錢的酬勞回去,走之前,顧老師還跟劇組的理論說,我們冒著危險在這麼冷的環境,拍沒人敢拍的戲,最後隻給一百塊錢,是不是有點過不去,可是沒人理會她。在回家的路上,天天身上越來越燙,還不停地咳嗽,渾身直哆嗦。顧老師有點擔心,想把她送去醫院,可她不肯硬說沒事回去暖暖睡一覺就好了。天天的性格就像茅坑裏的一塊石頭,又硬又臭,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沒辦法,隻好依她,攙扶著她回到家裏,把濕衣服換掉,喝了點熱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原以為躺一會兒就會好些,沒想到過了一個多小時她的頭越來越燙,還不間斷的咳嗽,整個臉色蒼白蒼白……
顧老師見情況不妙,要把她扶起來送醫院。迷糊中的她這時還是有一點意識,她很生氣的把顧老師推開了:“我不去醫院,我都說了用不著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