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寂寞。到處都悄無聲息,風輕輕刮起,院裏的梅花像雪一樣飄然而落,緩緩的落在石桌上,顯得很孤寂。
聶尚遠抬起頭,看著花瓣隨著風飛舞,不知道在想什麼。
“少爺,你傷還沒好,早點進去吧。”身後,巧巧擔心的說。一陣寒風襲過,巧巧抖了抖,收緊衣領。
“沒事,我在坐會。”聶尚遠說道,目光移向前方。燭火照應著影子,感覺更加的蕭條。她還沒有睡嗎?
“巧巧,你先回去吧。”聶尚遠說道。
“可是……”
“我沒事的。”
巧巧點點頭,走過去要收拾石桌上的酒壺。
“放著吧。”
“可是,姑娘說,不能喝酒的。”巧巧提醒他。見聶尚遠搖搖頭,便退了下去。
他隻想麻痹自己的神經,他隻有一閑下來,腦海裏全部都是空若的影子。她的笑容,她說的話,她發脾氣時候的樣子,甚至是她不理自己時的神情,都一一在自己的腦海裏盤旋。
聶尚遠痛苦的皺皺眉頭,一仰頭,辛辣的味道便衝進自己的口中。他愛她,甚至愛到骨子裏,可是他恐慌,他不知道,她是否還是愛著他。
舉起酒杯,便又要喝下去。
“啪”的一聲,杯子應聲而落。一根細細的銀針紮進杯子裏,使它四分五裂。
聶尚遠一驚,向著發出銀針的地方看去。
不遠處,空若身著白衣,站在房門口,一臉的怒色。
聶尚遠笑著搖搖頭,便拿起酒壺喝起來。
一個白袖從眼前掠過,酒壺便到了空若手中,原本冷峻的臉頰更加的陰沉。
“誰叫你喝酒的!”聲音冷冷的,但是還是隱藏不住擔心的語氣。
聶尚遠抬頭看著她,明亮的眸子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晶晶發亮。
“你還是關心我的。”沒有回答空若的話,聶尚遠嘴角露出苦澀的笑容說道。
空若一滯,話鋒一轉,“我隻是不想讓別人以為我這個神醫徒有虛名,連這點小傷都治不好。”
“嗬嗬……是嗎?”聶尚遠冷笑,搖搖頭。眼神慢慢迷離起來,盯著空若。
空若看著他,眼神連忙離開,似乎聶尚遠的眼神能穿透她的內心直達她所想的地方。
空若知道聶尚遠依然有點醉了,俗話說,酒不醉人人自醉。
“菲兒……”緩緩的喊出聲,讓空若整個身子為之一顫。
“你,你看錯人了,我隻是和她長的很像而已。”空若慌張的撇開視線,掩飾道。
“是嗎?”像是自問一樣,聶尚遠仰起頭苦笑。
“是。”空若肯定的說,對上他的目光,似要他相信。
“你早點休息吧。”空若說完,便轉身要走。
猛地,胳膊被人拉住,一個使勁,空若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為什麼還要騙我?”聶尚遠低低說。
“你,你放開。”空若驚慌失措,便要逃離他的懷抱。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不承認?”對上她慌張的目光,聶尚遠質問道。
空若禁閉呼吸,她都能感覺到聶尚遠呼出的氣息。
見她不說話,聶尚遠猛地將唇附在了空若的唇上。
“唔……”突如其來的吻,讓空若措手不及。啪的一聲,手中的酒壺就掉在了地上。
聶尚遠怕她逃離一樣,死死抱著她,不讓她動彈。
空若僵住身子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聶尚遠。他微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沾濕,瞬間,那些晶瑩剔透的淚水便順著臉頰而下,似乎在責怪空若的殘忍。
眼神便得模糊,似乎又回到了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