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總,不吃深瀾電子這塊蛋糕了?”一個隨行的中年男子給甘明輝打開車門,好奇地問道。
甘明輝坐進車子裏,笑著回答:“吃,不過等它肥了再吃,說實話,我倒也想知道這個方洛能把這塊蛋糕做得多大。”
車隊緩慢地離開電力大廈,甘明輝透過車窗看向外表裝飾著深藍色玻璃的大樓,腦海裏不停地會想著剛才方洛在辦公室裏那一段話。
天才嗎?
甘明輝自嘲地笑了笑,想他以四十一歲的年紀就當上北投公司第一把手,這樣的履曆不說不燦爛,但是他仍然對方洛剛才在會議室裏那種像是洗練了年華才具備的凝練和沉穩而感到吃驚。
十七歲,那些被風吹過的青春,那時候,自己又在做什麼?
直到甘明輝離開了好久,方洛才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會不會就是甘清泉的老爹?因為剛才甘明輝說了他女兒也在七中念書,聯想到早上甘清泉無由來跟方洛自稱爛好人幫自己叔叔的事情,他不免將兩者聯想到了一塊。
“他們走了。”
陸金竹站在窗口,看著三輛黑色的別克緩緩離開,終於如釋負重地說道。
說實話,剛才他心裏像是有一塊石頭壓著,倒不是他對甘明輝有任何懼怕感,而是擔心方洛麵對這場的場麵能不能翻雲覆雨。
還好,方洛幹得不錯。
“我剛才沒有說得太過頭吧。”
方洛說完竟也笑了出來,剛才他的真的有一種掌控現場氣氛的感覺,仿佛整間會議室都被他操縱著,什麼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恰如其分。”
陸金竹給他倒了一杯水。
“不過,方洛,北投可不是那種一擊不中就偃旗息鼓的主兒,而且甘明輝這個人之所以能當上北投這一個正廳級企業的老總,靠得可不是裙帶關係和鑽營的本事,而是實打實的魄力和經營能力,我猜想他是不會放過深瀾電子這塊肥肉,深瀾電子的未來,可能他比我還要清楚,想得還要遠,這個人,很危險。”
方洛轉頭看著陸金竹,說:“後麵有狼追著走,我們跑得更快,不是嗎?”
這個時候陸金竹想不到方洛還能這樣坦然自若,竟然還能開玩笑。
“好吧,或許你說得有道理,那就讓這匹狼來得更凶猛一些吧。”
下午。
七中的校門口拉起了橫幅,“熱烈慶祝邕城七中第二十三屆數學競賽隆重舉行”。
七中的數學競賽水平之高,令其他學校的學生都望塵莫及,而出題的老師更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找一些很偏很難的題目讓參加競賽的學生抓破腦袋瓜。
方洛從奔馳下來,陸金竹笑著說:“為了給北投一個下馬威,方洛,要不,你拿個數學競賽一等獎回來吧,給甘明輝一個驚喜,我看他對你的好奇心很勝。”
一等獎!
這個難度比方洛想要拿年級總分第一還要難,因為想要爭取年級第一,競爭對手還局限在本年級之內,但是即將舉行的數學競賽對手可是來自七中所有的年級,高三的學生也都是學成精的人物,方洛想要拿下一等獎,意味著他要把那些高三的學生全部挑落。
這個難度可想而知。
“如果今天上帝午休的話,或許我有這個可能做到。”
方洛說完這句話,背著書包進了七中。
不少人看到方洛從車裏出來,卻沒有顯得太意外,因為七中的學生有很多一部分家裏的條件十分優越,小車接送上下學的事情在七中隨時可見,因而方洛並不顯得另類獨行。
下午第一節課,方洛把任應光給他的那套試題重新看了一遍,發現除了幾道題目涉及的內容點比較深之外,其餘都被方洛輕鬆擊破。
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有兩個好處,一個是下課溜得快,另一個就是老師在講台上麵上課的時候,你在下麵隻要不是大聲喧嘩或者睡覺打呼嚕,他一般都不能阻止你想要做什麼。
整節課,方洛在草稿上計算得密密麻麻,孫磊知道他要為最後兩節課進行的數學競賽做準備,也沒有打擾他。
雖然知道競賽題目都是出奇的難,但是在德勝樓的大禮堂教室裏,參加數學競賽的人還是多得不可思議。
方洛和同班一個同學走到禮堂後門的時候,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忍不住嚇了一跳。
“七中的學生都是瘋子,你要清楚這一點。”
確實,像七中這樣網羅了許多學習精英的學校,來自各方的學生或多或少對於自己的數學水平自信,因此都想和別人競爭一下。
按號入座,方洛愕然發現,坐在前方的竟是傅秋白。
在方洛的印象裏,一直以來,傅秋白是那種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紈絝子弟,帶著一絲流氓味,和人一言不合就會往將對方死裏整的人,這種人的學習在偏見之中往往會被忽略,甚至是被無限看低。
因此當傅秋白拿著齊全的文具坐在方洛的麵前時,他有些錯愕。
傅秋白也看到了方洛,而且很不巧發現,這家夥就坐在自己的後麵。
如果用冤家路窄來形容的話,那麼這個詞在傅秋白和方洛兩個人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不用把眼睛瞪得那麼大,我進七中不是走的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