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1 / 1)

“醒了?”

寶兒迷迷糊糊聽見一個聲音,頓時嚇得一個鯉魚打挺。央邪斜靠在床榻邊,正凝望著她。

“就這麼想去找那個叫‘奎’的男人?”

“……因為他總在我夢裏,怎麼趕也趕不走嘛。央邪,你就幫幫我嘛,好不好?”寶兒咕噥著,水靈靈的眼睛寫滿了委屈。

央邪喟歎著撫上了她的秀發,輕喃道:“如果你答應幫我做件事,那樣,我就幫你找。”

“好啊。”寶兒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央邪卻對這爽快的回答滿腹複雜。

“給我生個孩子吧。”

“……生孩子?這……這我……”寶兒驚恐地瞪著大眼睛,呆若木雞。央邪藏起了瞳仁裏的哀默,口上戲謔道:“挺劃算的交易不是嗎?再說了,我隻讓你給我生孩子,沒讓你嫁給我。生完孩子,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知道你不愛呆在宮裏,不是嗎?”

“話雖這麼說啦……”

“猶豫什麼?生孩子很簡單,一眨眼就好了。”

呃?有那麼輕鬆嗎?

寶兒疑惑地看向央邪,咽了咽口水道:“真的隻要生個孩子就好了嗎?那樣,你就會幫我?”

“會的。”

“……真的哦?”

“真的。”

“……那好啊。就這麼說定囉!”寶兒點了點頭,比起將來的事情,她更渴望知道那個在夢裏,輕聲呼喚她的那個人。

長臂穿過寶兒的秀發,央邪將她拉向自己的懷抱,冰涼的手指拖起她的後腦,一道玄光散了開來……

*

*

碎了一地的記憶,迅速重組。

庭院、枯木、古宅、小道、蝴蝶、紅傘……一切的一切宛如走馬燈一般從寶兒眼前回閃而過,措手不及。

【再見了,還有,我愛你】

天哪……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忘記這麼重要事情?

為什麼,她把夏侯忘記了?

淚水噗噗直落,晶瑩的液體在半空轉化成了滾圓的珍珠,叮咚叮咚直敲擊著地麵。寶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痛苦地揪著央邪的衣領,泣不成句:“為什麼……現在……才讓我……知道……為什麼啊……我差點……差點殺了他啊……為什麼……”

“丫頭,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

央邪冷酷的言語令寶兒震驚,她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微笑的臉,但叫她倍感陌生。

“不……不要……”

寶兒企圖掙脫,央邪似乎也不打算多說什麼,一鬆手,半躺在床頭:“這是夏侯的選擇,他不要你陪在他身邊,所以封印了你的記憶。”

“你騙我!”

“我需要騙你嗎?”央邪的口氣說不出的懶散,好像這是樁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壓根就不需要他多費唇舌。寶兒忍不住握緊了拳,鼓著腮幫子,恨恨地看向了一旁。

這是鬧別扭的動作。

央邪再熟悉不過了,通常隻要她稍稍露出這點表情,他就繳械投降。

但這次,不一樣了……

“忘了告訴你,夏侯他啊就要成婚了。就在後天。”

重磅之下,寶兒臉色白如蠟紙。

央邪把臉一轉,移開了視線:“丫頭,要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