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貓的洗髓藥方效果顯著,泡起來隻覺身體微微發熱,並不曾如傳說一樣疼痛難忍,反而舒適至極。有一股股清涼的氣流滲入奇經八脈,黑灰雜質在藥力作用下從毛孔中緩緩排出,肉眼清晰可見。
池泠從浴桶中出來,借勢修煉了一整晚。
不知不覺已晨光熹微。池泠收了功,聽著窗外的鶯啼鳥語,心中暢然。
“阿泠阿泠,快開門!”清脆的聲音響起,一聽就是池靜。池泠無奈,下了竹樓去開門。這丫頭與哥哥兩三年沒見,想來一夜沒睡好。如若不然,她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自己小院的。
池泠開門,驚訝的看見除了池靜外,還有一位麵容柔婉的美婦,忙道:“娘親?您怎麼也這樣早?”
她娘親戴琦自她六歲起搬到別院住後,雖然都是每天上午來看自己,也沒有過這麼早的時候呀。除非......
”是不是暄哥已經到了?”池泠問。
戴琦微笑點頭:”幾年沒見,大家都挺想他的。而且你阿爹說,他修為已經到了聚氣三重了。“
池泠一邊隨著她們往主院走,一邊暗自訝然:她這表哥,絕對屬於天才。修煉愈是往上就愈發艱難,十六的聚氣三重已是極為不易了。
主院粉牆黛瓦,似乎與別處一般無二。但它格局恢弘,完全體現出作為家主居處的大氣來。正堂之上,池嵐嶺就像個普通人家的老人一樣笑眯眯的招呼著:“老三家的來啦,阿泠小靜快看看這是誰?”
隻見池嵐嶺旁邊站著一個翩翩少年郎。他身長玉立,目漆似朗星,渾身透出一股子溫潤儒雅的氣息,正微笑著看過來。
”三嬸,小靜,阿泠。“他喚道。
池泠就看見身邊的池靜一下子紅了眼眶,”大兄!”她撲過去。
池泠看著這兩兄妹團聚的場麵,心中頗不是滋味。然修道之途漫漫,若她也外出修煉個數年,父母該如何想念?
池靜在池暄懷裏哭個不停,最後還是大伯池鍾道:“罷,你娘之前已經哭過一場,若你再接著哭下去,這主屋就要被淹了。“
池靜聞言,方慢慢止住哭聲,見眾人都看著她,不好意思的笑出一個鼻涕泡來。池暄卻毫不嫌棄的拿袖子為她拭淨,道聲”失禮“便去換衣服了。池泠見他衣服上全是大娘和池靜的淚痕和鼻涕,忍不住心中暗樂。
不久,池海也來了。他今天穿的格外鄭重,服飾繁瑣無比,幾乎把所有他自認為好看的環環佩佩全都掛在了粗壯的腰間。不僅如此,還在頭上戴冠插簪,係了三顆大明珠,整個人就像一個移動珠寶庫。
他甫一進門,大家立時哄堂大笑。所有人均條件反射性的去看其父池濤,果見他麵色由紅轉黑,卻礙於場合發作不得,隻能哭笑不得的坐在那裏幹咳了兩聲。
然而別看池濤似有怒氣,池泠曾聽阿爹說過,那池海活脫脫就是一個翻版小池濤。觀其言行舉止,與池濤小時候完全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前世有言曰:“是你親生的,怪的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