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微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就知道你在打歪主意,你來的正好。”說著從錦盒中拿出一封明黃詔書,“你想到的,母親也想到了,這次托你姨母的福,我們在京城能停留十五日。”
大律京城
京城北原王府,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從丞相府調過來的丫鬟小廝們把冷清了七年多的北原王府整理的像要辦什麼喜事兒一樣。赫藍琛坐在花廳裏,手指在石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對麵坐一位青衣男子。二人俱是相貌出眾,身形俊朗。單坐在這花廳中便引得來回忙碌的小丫鬟們交頭接耳,頻頻失態。
青衣男子便是大律丞相府現任丞相陳啟征的大公子陳洛飛,赫藍琛的表弟。二人此刻卻都眉頭緊鎖。
“表哥,這次姑父難得進京,宮裏有幾位已經坐不住了,你這些年稱病拒不見客,他們要見你個個都想在我身上找突破口。我可是為你擋了不少麻煩啊。”陳洛飛皺著眉頭,給赫藍琛展示著他的黑眼圈。
赫藍琛笑笑道,“你常年自稱在外遊學,並不在這京城中。他們想見你才是更難吧。至於我,皇上既然把我和那位南平世子都弄進京城,自然是怕藩王勢大不好控製,我身為藩王世子,又怎能不明白。前些年還好,這幾年皇上龍體抱恙,太子又式微。各親王大臣早都已經紛紛開始站隊,我北原王府雖不曾參與過朝政之事,但手裏的八萬銀甲親兵就足夠樹大招風,想要置身事外更是難上加難。我父王一生剛正耿直光明磊落,我作為質子身在京城,一舉一動都嚴加律己不願招人話柄辱沒我北原王府的名聲。不生這病,隻怕徒招麻煩,我赫家世代駐守邊疆苦寒之地,求得也隻是一個自保罷了。”
陳洛飛卻不以為然,“話雖如此,可如今看來,皇上也已經認識到了這點,這些年他一直防範姑父,可這次竟然準許北原王府全家進京半月,想必是也有了廢除太子之心,正在觀察其餘的皇子誰能拉攏到藩王為己所用罷了。這次姑父難得進京,那幾位必然要掀風起浪。”
赫藍琛隻是搖搖頭,將手中的茶放回石桌上,撐起身子,“我隻擔心藍極和真真。”
陳洛飛聞言也默默扶上了額頭,“每年我都有替你去給他們送新鮮玩意兒,他們雖然頑皮,但都還是有分寸的聰敏孩子。又都是不肯吃虧的。殊不知每次我都被他們倆折磨成什麼樣兒。”
赫藍琛抿了抿下唇,看著園中池塘中正要綻放的荷花,又笑了,眼光溫柔的銷冰融雪,“七年了。我走的時候,藍極藍真都乖得很。”
陳洛飛哼哼道,“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