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子都是什麼人……莉莎有些無語,但還是畢恭畢敬的回答,“主人還活著。”這麼回答也沒有毛病吧,誰讓那小丫頭那麼問的,因為女孩的活潑,莉莎壓抑許久的心也稍微得到了一些放鬆,忍不住開起玩笑來。
“你真有趣!”女孩挽住莉莎的手,拉著她走到涼亭裏,反複詢問她有關尼諾的傷勢。
從女孩口中,莉莎得知,原來是他們的兄長馬修在國王麵前陰了尼諾一回,才使得尼諾受了此重的傷。
“尼諾哥哥就是這樣,每次受傷都會自殘,你好好管著他,別死就行。”女孩抱起一旁的小白貓,言語雖是認真,說出的話卻令人啼笑皆非,“反正我們也習慣他這樣了。”
可聽完女孩講述的有關尼諾的事情後,莉莎一點開玩笑的心情也沒有了,‘每一次受傷後都會自殘’?是為了下一次不再犯這種錯誤嗎?
莉莎意識到一件比喜歡尼諾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她的思維似乎漸漸開始朝尼諾的思維偏轉了。
思想上的同化比任何事情來得都要恐怖,這意味,那個人已經完全融入你的生活。
“你再給我講講你的事情唄。”女孩搖晃著莉莎的手臂撒嬌。
她自己的事情?莉莎回想了在現世的二十多年,若真要說,一千零一夜怕也是說不完的,於是隨便挑了些有趣的話題講給女孩聽。這一講,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下午,暮色昏沉、
“你的故鄉這麼好啊。”聽到莉莎說男女平等這一點後,女孩眸中流露出向往的神情,因為這四個字在他們這個時代是根本不可能實現的。
“是啊,我很快就能回去了。”因為投緣,莉莎不自覺多說了一點。
“回去?尼諾哥哥要放你走了嗎?”女孩麵露驚訝,在她眼裏,讓尼諾放走一隻‘寵物’除非是‘寵物’死。
“警告!”赤紅色大字亮起,係統警告莉莎切不可再多言。
莉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忙糾正道:“我開玩笑的啦。”
好在小姑娘心思單純,沒有再細想,也沒有追問。
“啊,我該走啦!都這麼晚了!”從涼亭的座椅上跳起來,小女孩急急忙忙往門口跑去,“改天再來看望尼諾哥哥吧,如果他沒死的話。”
……一個不過十來歲的孩子,卻整天把死放在嘴邊,還偏生說得那麼自然。
此外,莉莎還意識到一個問題:在尼諾家,隻有尼諾是搬出來住的。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的家人都不喜歡他?
一個不討喜的孩子,還整日被人算計,也難怪活成了現在這副扭曲模樣。對尼諾,莉莎越來越心疼了。
“小六兒在這兒啊。”輕快的聲音從後背傳來,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尼諾是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聽到她和小女孩的對話?莉莎索性當他是剛來,笑著轉身虛偽道:“主人,你怎麼出來了,外麵風大,你還受著傷。”
這番話,莉莎已經分不清是因為長時間被奴役而產生習慣,還是發自內心的為他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