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二人,水生的眸色冷冽下來,凝視著被推倒的座椅不知在想什麼,良久後閉緊了眼。
回到將軍府,夏芙蓉在屋子裏悶得難受,想去找倒黴哥哥聊一下有關水生的事情,可惜倒黴哥哥有事不在屋內,正準備離開,一陣風刮來,將書桌上的紙張吹落一地。
本著為倒黴哥哥整理書桌的心思,夏芙蓉蹲在地上將散落的紙一張張撿起來,整理齊,壓在硯台下。
因夏子江是盲人,他獲取信息的方式都是盲文,就那種字跡凹凸的紙,夏芙蓉整理著就突然起了玩心,閉上眼一張張紙感受過去。
好半天才感受出來紙上的內容,“眼睛瞎了真是痛苦。”隨手抽出下一張紙,繼續體驗。
當摸到某幾行字的時候,夏芙蓉眉頭皺了起來,在當感受到‘水生’二字之時,她豁然睜開了眼。
拿起那張紙仔細辨讀,夏芙蓉驚訝地用手捂住了嘴,上麵赫然寫著水生的生平:
出生不詳,被老班主在水邊撿到,取名水生。
曾為支撐戲樓運營,在小館被人玩弄。
特立獨行地把夏芙蓉搬上舞台後挽回了戲樓生意。
想擺脫那些達官顯貴卻不能。
在之下,便是曾關照過水生的恩客,足有兩張紙,二十餘名,而其中唯有三人被著重標記,注明曾與水生發生關係……
其實夏芙蓉早有想過水生與那三人的關係,也猜測出了大概,但沒想過水生的經曆竟是如此淒慘,這個時代,沒有一個人是容易的……
也難怪水生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聽她的話不演有關她的戲曲,不演這些,他真的會活不下去……
結合這些東西,以及之前那三人的態度,夏芙蓉不難分析出白日裏,水生說要她替他向倒黴哥哥道謝的原因來,因為那三個人家族勢力不小,昨日定是因倒黴哥哥做了些什麼,才沒有讓那三人繼續對水生做出過分的事情。
比如……把水生的事情傳播開去。
傳出去了
她剛想到這一點,勿忘的紙條就驟然落下。
“你什麼時候來的,嚇死我了。”拍拍受驚的小心髒,夏芙蓉抱怨了一句,但在看到那張紙條後在一次陷入慌亂。
“哥哥沒有攔住?”
攔不住
勿忘又寫給她三個字。
確實,這種事情能攔得住一兩次,可如何能藏得了一輩子,這一道坎,水生必須要跨過去。哥哥是不是也存了這種心思才沒有再阻攔?
心中還是擔憂水生情況,當下就快步離開將軍府去找水生。
在趕往戲樓的路上,夏芙蓉不斷聽著那些人的閑言碎語,全都是有關水生的,她憋不住這口氣,當街怒吼道:“都給我閉嘴!誰要是再說水生一句壞話,我撕爛他的嘴!”
百姓噤聲,但眼裏都是不滿。
“阿芙何必為難旁人。”熟悉的語調響起,身為輿論中心的水生竟公然上街,絲毫不在意他人指責,“有或沒有,大家心中自然明了。”
他這做派一點也不像是理虧,一些姑娘當即轉換了口風,支持起水生來,“就是!我們水生怎麼會那麼不堪!一定是那三個醜八怪嫉妒水生美貌!”
說著說著,人群的輿論中心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