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地放開勿忘,她便轉身去林間尋找那隻兔子的蹤影,沒有再留意長行與阿辭的對話。
等她抱著兔子回來時,長行正拍著阿辭的肩膀大笑,阿辭麵色有幾分窘迫,而一旁的長澤不知在碎碎念個什麼,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不斷。
“我還以為你是害羞地跑了呢。”見勿忘歸來,長行好整以暇地望著她和她懷中的兔子。
害羞?
兩個字落下,勿忘顯然也不能理解這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
“你倒是比我還懶,這麼多年都還沒弄明白這些情緒麼?”
碧藍色眼眸裏流露出一抹不解,最後一抹秋風吹動,風中逐漸浮現出三個字來。
不需要
原本笑意盈盈的三個人麵色一僵。
又垂眸在小兔子頭上摸了兩下,勿忘將兔子還給阿辭,剛才去追,不過是因著那是阿辭之物,弄丟了不太好。
阿辭在短暫的難過後又恢複成了往常模樣,嬉笑著陪伴在勿忘身側,吵鬧著要帶她去別的地方轉轉。
“這條路,怕是比你還難。”望著二人逐漸遠去的聲音,長澤忽而凜冽的眸色。
“說什麼呢,性質能一樣嗎!”長行大聲批評長澤的胡言亂語,看著阿辭笑道,“夠癡情,果然是我的徒兒。”
“多情總被無情累。”長澤歎了口氣,阿辭遇上勿忘,用這句話來形容再貼切不過,將視線移向勿忘背影,長澤眸色冷峻:“這丫頭是何來曆,我至今未能看出來。”
長行同樣搖頭,接連打了幾聲哈欠,勾住長澤的肩膀就要往竹屋方向返回:“管那麼多作甚,師兄我困了,走,陪我睡覺去。”
“誰要陪你睡覺……”一臉嫌棄地推開長行,長澤的身影在楓林中消失,空氣中傳來他的聲音,“我那座峰上還有事,告辭。”
嘴角玩味一笑,搖晃著返回竹屋,這幾年裏,長行最喜歡的,便是捉弄這位師弟。
那次後,很快便迎來了立冬,山間寒冷,當日清晨天尚未亮,紛紛揚揚的雪花便飄落下來,待得雞鳴時分,山間已然鋪上了一層薄薄的雪白色。
勿忘向來畏寒,在屋中生了爐火,盤腿坐在火爐前烤手取暖。
規律的敲門聲響起,阿辭醒來看到落雪後第一時間便想到來勿忘房間詢問情況。
“師姐,天氣轉冷,可有做好禦寒準備?”
他話音剛落,木門吱呀一聲打開。
快速進入屋中關上門,阿辭又給勿忘的爐火中添了些木炭,見勿忘仍是那件單薄的藍色紗裙,擔憂道,“師姐畏寒,還是多穿一些的好。”他說著便從萬物袋中取出一件白色的狐球大氅蓋在勿忘身上。
勿忘將手搭在大氅邊緣,抬頭時又和阿辭的視線相融,在他眸中,勿忘看出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一些她永遠無法理解的東西。
將視線挪回火爐上,勿忘不想浪費時間去琢磨阿辭眸中包含的意思,或者說,她有些畏懼去看到那一種眼神。
“這樣可會暖和一些?”雙手搭在勿忘肩頭,眸底滿是溫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