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要不我去別的空房間?”緘默過後,阿辭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他私心裏是不想和勿忘分開的,奈何受限於男女有別的傳統思維,阿辭並不敢長久地停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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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他的,隻有勿忘給出的一個標點符號以及她無法理解的神情。
這難道要阿辭直說“隻有夫妻才會同床共枕”?又或者說,“和師姐在一間屋子裏會讓我想入非非”?不行不行,阿辭將這兩個說辭都拋之腦後,無論如何都想不出合適之言。
一直這樣
四個字的出現更是讓阿辭心緒翻湧,一直都這樣,是怎麼樣?他以前魂魄不全以貓形態存在的時候莫非也是和勿忘共處一室?
不待阿辭的腦回路轉過來,勿忘習慣性張開手就去抱他,奈何阿辭的體型著實太大,她再不能和往日抱小巧的白貓那般抱著阿辭,完全生開手至多也隻能抱住大熊的腰。
因著勿忘千餘年見都習慣了抱著小巧的毛茸茸的阿辭,這般龐大的體型有些難以適應,但是似乎,也挺舒服的。
用下巴在他毛茸茸的肚子上蹭了兩下,勿忘輕輕地喚了聲:“阿辭。”
“阿辭在。”紅著臉順手將勿忘圈在懷中,阿辭其實很喜歡這種接觸,若是勿忘不介意,他不如……也就順其自然吧。隻恨自己不是以人的形態出現在勿忘麵前,不過,以人的形態的話,或許就不能如此了,隻能說有利有弊。
“……”勿忘張口了半天,終是沒能說出一個字,一是緣著她不怎麼會說話,二是因為不知該同阿辭說些什麼。
“師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關係,以後,阿辭會一直在,直到你說,你喜歡或是不喜歡我。”
經年未見,初心不變。在勿忘麵前,阿辭,還是那個阿辭。
“好。”勿忘已經很努力去了解阿辭所謂的喜歡,但終究,她所看到的都是別人的情緒,很難從心底裏產生共鳴,不過今後便沒關係了,等從扶桑那裏奪回阿辭的身體,他們還會有很多時間。
月光透過窗檻撒下來,照在抱著大熊的少女身上,仔細看去,那大熊眸底似乎隱有溫柔之色流露出來。
外麵的不渡街,夜市才剛剛開始,隱有人聲傳入耳畔,帶著令人安心的喧鬧。
“師姐,久別重逢,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點禮物?”狡黠地看著躺倒在懷裏的勿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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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臉從毛茸茸的玩偶裏探出來,一偏頭,左側就冒出一個問號來,看得阿辭忍俊不禁。
“罷,這份禮物,下次再向你討要。”看著自己現如今笨重的身體,阿辭終是沒能下得去手做些什麼,他想,他要用最好的姿態和勿忘相處。
然,一想到奪回身體,阿辭還是很矛盾,雖然剛才在店長麵前說得鑒定果決,可那不過是做戲給別人看,騙別人也欺騙自己的行為。人總是這樣,說起來信誓旦旦,當真要行動之時,卻又顧慮重重。
阿辭不是聖人,也不像勿忘般沒有感情,他恐怕很難做到對扶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