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牙被喊得一愣,回想著先前皂吏對這青年的稱呼,心中一時清明了。
“原是蘇家小三爺,今日真是多謝了!”
而與此同時,岑漣又坐上了出宮的肩輿,隻是此次肩輿之中還有葛文姝,而肩輿之前還行著一座板輿,定安侯夫人就坐在裏麵。
安靜之中,葛文姝突然開口道:“五公主可是經常出宮嗎?”
岑漣含笑,赧然道:“依據禮法……不常。”
葛文姝麵色慌張,急忙道:“是文姝唐突了!五公主還未有封地,自然依據禮法不得出王宮的。”
“上次其實也是蘇婕妤照拂,葛七小姐莫慌。”岑漣笑著拉過葛文姝的手,道:“上次宮外相見之事,還望葛七小姐莫要聲張了去。”
葛文姝急忙點頭道:“是是是。”
“落!”婆子高呼的聲音響起,肩輿漸漸落地。
岑漣先行走出,見著的就是定安候府。
定安候與鄭章王不過兩年歲差,但因常年征戰,早早因舊傷複發而亡,且當年鄭章王靠楚國勢力起兵時,鄭國內隻有定安候附和起勢。
因此定安候遺孀母子二人,在鄭章王麵前十分有地位。
“五公主莫要嫌棄,侯爺走後我也無心打理,府宅內多少有些寒酸。”定安侯夫人上前,眼中含著悲慟。
岑漣頷首,不做聲。葛文姝也在一旁靜默而立。
“母親!”
一聲清澈明朗的男兒呼喊聲自府宅內傳來,隻見一名明眸皓齒,身著煙色錦衣的男子,扯扯簡陋的紅色風箏向定安侯夫人跑來。
“嗬嗬。弢兒。”定安侯夫人上前摟住了那男子。
岑漣壓下心中的驚愕,定下心來想到離宮前朗兒在一旁絮叨的定安候府的事情。
民間傳定安候征戰沙場,積攢怨念再身,定安侯夫人產子時,定安候還在戰場梟敵人之首。
因此定安候世子岑弢生下來便是癡呆兒,甚至定安候喪禮時,定安候世子還當眾玩鬧起來。
更令人哀歎的是,這定安候世子偏偏生的一副好樣貌,這讓王城內多少閨閣女兒為之惋惜。
不過讓人震驚的卻是去年定安侯夫人竟是親自出麵,領著岑弢娶了薑大夫家的嫡二女。更令人震驚的是,一夜後新媳便懷上了定安侯夫人的孫子。
這件事也讓百姓覺得這定安候府內並非煞氣盤踞,反倒是被上天保佑啊。
“母親,你看,這是我……我今早自己做的風箏!”岑弢賴在定安侯夫人懷中,如同黃口小兒。
定安侯夫人卻並不在意岑弢的僭越,反倒拿起風箏仔細端看起來,嘴中還不住的誇著岑弢。
“好好好。不過我記得沒教過你呀,莫不是弢兒自己學會了?”
岑弢笑道:“是舅表弟教我的!他還給我從南嶺帶回好多好玩的呢!”
聞言,定安侯夫人和葛文姝、岑漣頭往院內看去。
一名青衣少年跨步而出,過穿堂。
芝蘭玉樹的少年立足在玉蘭樹下,一陣風過枝葉搖曳而花瓣樹葉飄落。
身微欠,少年嗓音溫潤而又沙啞:“姑母安好。”
少年名喚葛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