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地裏去了?”莊老夫人笑著問道。
莊曉坐到木凳上,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點頭道:“是啊奶奶,剛下地裏去,”頓了頓,她皺眉擔憂的道:“這天一直下雨,瓜苗會不會被淹死了?”
莊氏聽言,嗔了莊曉一眼,“一到春天不就是這樣子麼,不下雨那可就麻煩了來。”
莊曉傻傻的笑了笑,她沒種過田,對這些完全不懂,不過隻要瓜苗沒事就好,還有她灑的那些化肥可千萬別被衝光了。
屋外狂風大作,烏雲滾滾,雨如豆粒兒一般的成串的掉了下來。
莊老夫人皺眉道:“看來今個是走不成了,隻能明天再走了。”
苗氏的臉色如潑墨的雨一般,同樣陰沉難看,不過其他人也都習慣了,都知道苗氏這個性子,惹她有點不高興,她就黑著張臉,活像誰欠了她幾百兩白銀沒還一樣。(莊曉就沒見過苗氏的好臉色。)
“走?奶奶你們要走啊?”莊曉問道,爺爺奶奶要走?不是住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決定要走了。
莊老夫人點頭,慈祥的看著莊曉,慢聲道:“我們幾個在這住的夠久的了,得回家去了,成天賴你們這,老婆子我臉皮薄啊。”一直住小兒子家裏,給小兒子家裏添了不少麻煩了,再說苗氏那性子,和誰都處不來,還不如快點回家去,省得哪天苗氏和莊氏吵起來。
莊曉心中有些不舍,笑臉委屈著:“奶奶不要走,在這留幾天就是了。”
“哎——那可不行,再不走誰養活我們呀,我們這麼一大口子,總不能都靠你爹你娘養活吧,再說了,來年明才還得去學堂上學,你爹娘還得供應你哥上學,還得養活這十幾口人,太不容易了,雖然地沒了,可我和苗苗大慶都是有手有腳的人,啥活都能幹,前幾天你三叔給我們找了個編框子和草鞋的活,光幹這些就夠我們吃喝的了。”
說了一大堆,莊老夫人就是這幾天看莊清輝和莊氏早出晚歸,人都瘦了一圈,可她的大媳婦和大兒子成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閑的,她看在眼裏真是又心疼又生氣的,咋她生的兩個兒子差別咋就那麼大嫩?
留在這讓清輝受累,還不如他們回家找些雜活來幹呢,總不能一輩子都靠著清輝養吧。
莊曉明白這些道理,也不再說什麼,隻是心中很不舍,和這兩位老人相處了那麼久,那種濃濃的親情讓她倍感窩心的。
現在二老走了,她不舍,卻也隻能這樣。
“我舍不得你們。”莊曉把頭放在莊老夫人的腿上,看著莊老夫人蒼老的麵容,幽幽的說道。
苗氏哼了一聲,“就在一個莊子裏,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什麼好舍不得的。”
苗氏這個製冷機又在發冷,說出來的話讓人聽著就是不舒服。
莊曉沒去理會,隻是和莊老夫人繼續撒嬌:“奶奶,就是一個莊裏一天不見你我也想你。”
莊老夫人大笑出聲,麵上的皺紋舒展開來,“那以後得空了就去找奶奶,奶奶擱家裏給你住好吃的。”
“恩恩,好。”聽見吃的,莊曉眼睛亮了,忙不迭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