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夫人身子晃蕩了下,頭腦一陣陣的發黑,“走,下地看看去,不看我這心那放不下。”五畝地的西瓜都被人砸了,她得去看看,到底是哪個喪盡天良的淨幹這些壞事。
一行人鬱鬱的往地裏去,還沒到田間莊老夫人的心就七上八下的亂七八糟,好在莊正梁在邊扶著她,不然她可能連路都走不了了。
沒一會到了田地邊,幾人睜大了眼睛驚看著這五畝瓜田,驚看著這五畝狼藉,滿目鮮紅的狼藉。
莊老夫人噗通一聲再也無法支持的坐到田壟邊上,顫巍巍的伸出手撿起一塊砸的稀巴爛的西瓜皮,眼淚唰唰的掉了下來,她哀哭道:“我兒的這五畝瓜田呀,咋個,咋個就被砸爛成這樣了,還全砸爛了,誰家那壞心眼的幹這缺德事,誰家幹的,咋這麼沒良心,咋就砸我兒子的西瓜地了,我兒子是跟你家有仇還是挖你家祖墳撬你家老祖宗的墳墓了,你砸我家的西瓜........”莊老夫人宛如一個被搶了糖果的小孩,坐在地上罵罵咧咧的邊哭邊發泄的大聲叫著。
那哭聲,叫聲,聽得莊曉幾人心中也都酸酸疼疼的,觸目所及的那些豔紅配著綠,更是讓她心情沉重的說不出話來。
嗚嗚的哭聲聽得莊清輝的眉眼似乎更加的陰沉了,他不會安慰人,隻能幹坐在一旁陪著老人,沉默的聽著莊老夫人罵罵咧咧,哭哭啼啼。
莊正梁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也啪的一下做到田壟邊上。
莊氏輕抿了抿唇,上前拍拍莊老夫人的背,輕聲安慰道:“娘,你別哭了,這瓜被砸了我們明年再種就是,別哭壞了身子。”莊氏是好意,想安慰莊老夫人,不忍看她哭得那麼傷心。
誰知莊老夫人卻一把拍掉莊氏的手,語氣尖銳而淩厲的對莊氏大吼大叫道:“這不是你家的地你當然不哭,不難受,這可是我兒的地呀,你說我能不哭能不難過嗎?嗚嗚.......”她擤了把鼻涕,繼續氣衝衝的道:“還有你,我剛剛沒說你什麼,可是自打你嫁進我家的那一天,我家就天天麻煩不斷,不是今個陳家兒媳婦說你到處亂勾引人,就是明個金大跟我告狀說你去勾引他,整天賣弄,風騷的不得了,這些我都沒說過啥子,可是今個那季氏又拿著你的肚兜說你和那老張頭有一腿,那肚兜是不是你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咋滴就惹上季氏了,你咋滴一天到晚的沒個消停,淨惹事,淨找麻煩上門。”
聲聲尖銳的話在田野裏回蕩,有雜亂的氣息混雜在其中。
莊氏下顎繃得緊緊的,一雙手絞在一起,沒有吭聲一句話,低著頭聽莊老夫人發泄。
那金大是莊子裏一個遊手好閑的壞胚子,整天閑著沒事就溜達到這莊曉家門口,在那和莊氏胡咧咧,莊氏從沒有正眼看過那金大一眼。
還有那陳家的兒媳婦賈人萍經常在背地造謠莊氏的各種壞話,經常被莊曉聽見。
莊曉清楚,莊氏從沒有在人前人後惹過什麼是非,然而有些人偏偏就是愛找那些是非,莊氏長得好看,是村子裏長得最好看的一個婦人,經常被人講這講那,可是這兩年莊曉看的清楚明白,莊氏很賢惠,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