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客棧老板要了間沒人住的客房,莊曉拿出筆墨紙硯,對唐鈺挑眉,道:“研墨!”
唐鈺聽言,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第一次有人以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不過,他不反感,走上前,唐鈺拿起硯石慢慢的研起墨來。
等唐鈺把墨研好,莊曉卻不急著畫,反而一副及其小人貪財的猥瑣模樣,說道:“先給銀子。”
莊曉這幅模樣,看的 唐鈺失笑,道:“我若拿出銀子來,你不畫了怎麼辦?”
“不會的,”莊曉信誓旦旦的說道:“我們農民最老實了,不會和一些穿的人模人樣的人狡猾奸詐,說一套做一套的。”
唐鈺嘴角笑意更甚,莊曉這是說他道貌岸然,卻奸詐狡猾嗎?
“那好,”唐鈺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白花花的,好不閃眼,“銀子就放在桌子上,等你畫完,便可以拿走。”
那三十兩銀子,銀光閃閃的,看的莊曉心情大好,扯出笑容,莊曉不再廢話,拿起畫筆在紙上唰唰的便畫了起來。
很隨意的幾筆,莊曉便畫好了。
那素白色的微微泛著點黃的紙上,一隻玉麵老鼠抱著個饅頭,鬼鬼祟祟的啃著。
這隻老鼠莊曉畫的及其漂亮,外形是白色的,身形流暢美麗,然而神情卻是猥瑣。
看著這幅畫,唐鈺的笑意又浮上來,看著莊曉的眼神多了層暖意,莊曉這是嘲諷他雖長得正人君子,其實幹些不地道的事情。
他什麼時候幹過不地道的事情了?
唐鈺以眼神詢問莊曉,奈何莊曉隻顧著抱著那兩錠銀子高興,其他的全都被她無視了。
唐鈺無奈的把那副畫收起來,放進衣袖中,然後對莊曉說道:“我是今年來這裏評賽的畫師,你的哥哥明才一心隻在學習上,對其他事物沒有多大的興趣,自然也不精通,而今年醉清風的投畫花名冊中,你哥所畫出來的那副《傲視天下》,精湛的畫藝並非你哥所能做出來的,而你家中,隻有你會畫畫,而且畫的很棒,所以我猜想那幅畫便是你畫的。”
聽了此番解釋,莊曉一直崩著的神經鬆懈下來,笑吟吟的看向唐鈺,滿是敬佩的說道:“你是京城中的畫師?”
“是。”
“那麼你自然認識不少京城中的人了?”
“是。”
“那麼,你也認識京城中諸子學院中的人吧?”
“認識。”說道這,唐鈺幾乎能猜出莊曉下一句要說什麼了,她會說,“那麼,你能幫幫我哥嗎?”
唐鈺很淡定的搖頭,溫柔的拒絕道:“不行。”
莊曉的笑容隱去,收好了銀子,她轉身便走,既然不行,那便算了吧。
走到門口,莊曉又返回來,收起了嬉皮笑臉,認真的問道:“真的不可以嗎?”
唐鈺無奈的道:“不是我不願意幫,而是諸子學院有規定,若是查出來非考試進去的學子,將一律除去終生學習進入學堂的資格,這個忙,我不能幫。”
“而且,憑你哥的學習,即使不用我幫,他也能進去。”
莊曉 了解的點點頭,微笑道:“謝謝。”
唐鈺點頭,接受了她的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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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棧中休息了兩天,第三天,莊曉幾人便又出發了,這一次,多了兩個人——
唐鈺和小饅頭以同路為由,與他們一塊上路。
莊清輝欣然同意,一路上多個伴未嚐不是好事,更何況,這兩個人還是幫助過他們那麼多次的人,莊清輝理所當然的把他們二人當成了熟人,一點也不見外。
一路上,吃的喝的,幾人都是一樣。
莊曉原本以為唐鈺和小饅頭吃不了他們帶的那些幹糧,也做不了那麼顛簸的馬車,然而一路上下來,唐鈺和小饅頭卻絲毫沒有怨言,吃用和他們都是一樣的,他們照樣吃的津津有味。
莊曉對他們二人的印象改觀了。
其實在得知唐鈺是畫師的那一刻,莊曉對唐鈺的態度便已經改觀,不知是不是她也愛好畫畫的原因,她對於會作畫之人,都有莫名的好感。
這感覺很是莫名其妙,以前她從來沒有過。
畫師是這個朝代的一個地位很高的存在,他們在宮中雖然沒有實權,但卻能經常接觸到皇上,因此,畫師都是皇上跟前的紅人,聽說這個王朝的皇上,很是愛好作畫,因此宮中 的畫師,地位都非同小可。
眼前唐鈺的地位應該也是不一般吧。
“爹,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京城?”莊明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