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現實比小說更離奇,咱是不信的。
畢竟你想啊,你現實再離奇,能有魔法嗎?能去修真嗎?能飛升成仙天滅我不滅嗎?不能吧。頂多也就跟沒有超凡能力的小說比一比腦洞。
以上,是咱今天之前的想法。
而現在,現實究竟能不能比小說更離奇,尚不好說,至少咱能肯定,現實還真有與小說一較高下的資質——如果咱的眼睛沒出現幻視的話。
此時的咱正僵在廁所門前,保持著伸手準備拉門的姿勢。廁所的門上,一個圓突然浮現在那裏,然後迅速擴展成能容納一人的大小,並在咱眼前逐漸在其內部勾勒出複雜的符號和圖案。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魔法陣吧?但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啊這莫非是組長的惡作劇,事先在門板上鑲了led管?不不不,在遊戲公測這種大事當頭的時期,本就沒啥幽默細胞的組長更不可能耍這玩意兒了吧?
就在咱陷入混亂的時候,那個疑似魔法陣的東西似乎是畫完整了,在閃爍了幾下微光後,整個陣圖都變得有些模糊,圓裏的空間泛起了波紋,隱約映出些東西,可惜太模糊,什麼都分辨不出來。咱的右臉突然有些瘙癢——那裏有塊一個月都沒消下去的紅斑。
頓時脊背就有些發涼。
咱的怪夢,是從一個月前右臉被血色液體染上紅斑的那天開始的。要說沒有將夢和血聯係起來,那是騙人的,這兩樣前腳跟著後腳地來,不是鈍感到一定地步,自然而然就會產生聯想。什麼場合血液會飛出來呢?自然是受傷。咱後來也認真回想過第一晚那個鬼壓床般的夢境,想必就是血液的主人……極有可能就是我後來的附身對象,那個有著一頭夕陽般溫暖橙發的小女孩受傷的場景吧。而受傷的原因,怎麼考慮,最大的可能都是我拒絕了契約。
每回想一次那個夢境,拒絕契約時的那一聲脆響都仿佛更加明晰。就道理上講,契約這種事兒,本就應該雙方你情我願才能締結,突然就被要求結契約,特別還是關乎性命的契約,拒絕掉是很正確、很理所當然的。總不能因為你會受傷,咱就要犧牲自己成全你吧,非親非故的,憑什麼啊?
但道理上是這樣講,自己的心卻沒法就那麼被說服。
家裏人總說,咱這性格不改掉,出了社會會吃虧。咱很清楚他們說的是對的,咱這就是個吃虧到死的性格。可性格這玩意,不是說改就能改,也不是想改就改得掉的。更何況……
咱就是不想改啊。
要不怎麼說是吃虧到死呢。
既然認定了小女孩在第一天的夢裏就受了傷,那之後那一連串的夢境又是怎麼回事?是小女孩的養傷日常?還是過去生活的記憶?兩種都有可能,畢竟這血都穿越時空砸咱臉上了,這得是多大的怨念……
雖然夢境裏的小女孩看著並沒有病嬌或者黑化屬性……
如果小女孩並沒有大礙,夢境裏隻不過是養傷的日常生活,那倒沒什麼可怕的。萬一真是死了以後崩出的靈魂碎片融入了咱的腦海,讓咱看到了過往的記憶,那麼現在這個與血斑共鳴著的魔法陣,究竟……
想到這,咱忍不住退了一步,本就憋著的尿意更是上湧,感覺要炸了。
為了咱的名譽著想,在此做個申明——咱沒有被嚇尿。咱是因為等開服等得太激動,早上喝水又太多,這才忍不住來上廁所的,與膽子無關。
總、總之,先離開這兒吧?你看,有魔法陣堵著門,也沒法進去上廁所不是?解決了肚子裏的這泡水,咱還得趕回去等著看開服的那一瞬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