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春節後,林墨和繁歌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他們將兩個小紅本放到爺爺麵前,爺爺扶著老花鏡翻開看了又看,黯然道:“你們不用為了我這樣做……”
林墨自然地笑道:“你不要多想,爺爺,我們本來就是要結婚的呀,趁著這次回來先把證領了,等過一陣子公司穩定了,我們再補辦酒席,您覺得怎麼樣?”
爺爺默默地摘下老花鏡,沉沉地歎氣:“別騙我了,你從小就不回撒謊,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我一聽就能聽出來。我看得出來,你就是把繁歌當成妹妹,繁歌也隻當你是哥哥。你們不要以為爺爺年紀大了就糊塗了,每天給你打電話的那個女孩,她是不是喜歡你?”
林墨知道到爺爺說的是晰瑤,可他和晰瑤確實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他意識到爺爺誤會了他和晰瑤的關係,便解釋道:“她是我的合夥人,不是您想的那樣……”
爺爺搖頭笑道:“傻小子,今天她再打電話來,你親口問問她是不是喜歡你!”
繁歌好奇地去看林墨,她也很想知道那個女孩是誰。
爺爺卻瞪著眼睛叫她:“還有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藏起來的那些信是誰寄給你的?”
“爺爺……”繁歌心虛,楚東旭回到明德醫院以後,每個星期都會給她寫信,她把信都藏在抽屜裏,一封信也不曾給他回。
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兩個孩子這麼孝順,老校長的心裏十分欣慰,他笑著歎氣:“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懂事,孝順,爺爺這輩子經曆了太多的生離死別,以前希望你們兩個在一起,是因為把你們交給別人爺爺不放心,如果你們兩個能結婚,那將來爺爺就可以放心地去見你們奶奶。可如果你們對彼此沒有那個意思,爺爺絕對不會讓你們兩個結婚的!”
繁歌早已淚流滿麵,撲到爺爺懷裏輕聲啜泣,林墨低著頭,紅著眼眶說:“對不起……”
爺爺搖頭:“不用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爺爺……你們是看爺爺年紀大了,想了了爺爺的心願,讓爺爺安心,爺爺高興還來不及呢!可是小墨,爺爺的心願不是讓你們結婚,爺爺的心願是讓你們幸福,你們知道嗎?”
林墨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感動,淚水順著臉頰默默流下來,重重點頭。
爺爺欣慰地笑了,拍拍繁歌的肩膀道:“繁歌,去書房把爺爺的寫好的字拿過來!”
繁歌揉著眼睛去書房把東西取來,爺爺展開將字幅展開,潔白的宣紙上寫著七個大字——非寧靜無以致遠。
筆法精致,流暢灑脫,遒勁有力,雄渾蒼茫,右下角印了紅色的朱砂印,是爺爺的名字,顧行書。
爺爺滿意地笑,得意地問:“怎麼樣?是不是寫得和以前一樣好?還覺得爺爺老了嗎?”
林墨淚眼朦朧地笑:“誰說爺爺老了?爺爺年輕著呢!”
爺爺小心翼翼地把字幅卷起來,放到他手心:“別掛念爺爺,放心地回去吧,去問問人家姑娘的心意,如果姑娘願意,就帶回來給爺爺瞧瞧,再不抓緊些,好姑娘可都被別人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