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的鎂光燈已經開始轉換，主持人退到旁測，有頒獎嘉賓走上舞台。繁歌不知道頒獎嘉賓是誰，也聽不懂他們說的法語，她一直看著陳之愷，麵上開始走焦急地顏色。
陳之愷以為她想要知道舞台上的情況，於是笑道:“嫂子你別擔心，這才開始頒優秀獎，你想想我哥那麼有才華，怎麼說也得那個金獎回來啊！”
繁歌心知自己的神色有些急躁，於是低下頭微微斂了斂，道:“我知道，我對他有信心。”她頓了頓，才問:“你……有想起來什麼嗎？”
陳之愷摸了摸後腦，擔憂道:“嫂子，我哥不讓我亂說話……”
繁歌頓了一下，眼睛朝顧君時那邊看了一下，莞爾道:“隻是聊聊天而已，有我在，你哥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嫂子你真是太好了！”陳之愷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手，結果引來陳秋銘不滿地瞪他一眼，陳之愷悻悻地低下頭，小聲嘟囔:“我爸要是像我哥聽你的話那樣聽我媽的就好了……”
繁歌沒有說話，隻是微笑地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陳之愷意會，於是緩緩湊近繁歌的耳邊，放輕了聲音，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其實我不確定，都那麼久了……得有五六年了吧……”
五六年前……繁歌的心咯噔一下，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這個人，就是貪玩兒，我還沒來法國的時候，經常和朋友一起去泡吧來著……我就記得那一次，我在一個小酒吧裏玩兒，看見一個女的在那兒坐著，要了兩杯酒，那女的長得挺好看的……後來又來了一個女的，那個女的喝完就以後，就和先來的那個吵起來了，吵完以後就走了……現在想想……那個女的和你長得挺像的……”陳之愷若有所思地看著繁歌，問：“嫂子，那個人是你嗎？”
“不是！當然不是！”繁歌下意識地脫口否認，許是反應過於激烈，她看到陳之愷的神色有些疑惑，便壓製著內心的慌張，擠出一個微笑，道：“你哥不是跟你說過，我不喝酒的嗎？我這種滴酒不沾的人，怎麼會去酒吧……”
陳之愷半信半疑地點點頭：“也是……”
繁歌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問：“那後來呢？”
“後來？”陳之愷看了一眼繁歌，隻當隻當她是想聽完後續，便繼續道：“我看那個女的走的時候有點不對勁，我就跟上去了，我覺得那個女的也不像是經常來酒吧的人，來那種地下小酒吧混的，誰穿得那麼正式啊！那一片兒挺亂的，有人看她不對勁兒，想去占便宜的，我就隨手替她擋了幾個，然後想送她回家，誰知道我打了兩個小混混再回頭，那姑娘已經被人帶走了……”
“帶走？”繁歌聽得渾身發冷，她嗓子有些發苦，僵硬地問：“被誰帶走了？”
陳之愷搖頭：“不知道，我就看見一個男的，長什麼樣子也沒看清楚……”
繁歌渾身都在冒冷汗，她低低地問：“你……怎麼沒有去救她……”
陳之愷歎氣：“我也想去的，但是我還沒衝上去，我爸就派了一群人來把我抓走了，在家裏把我揍得半死，揍完了以後就把我送法國了……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去英雄救美……而且那個人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不像什麼壞人……就是有點奇怪，那個人好像走路也不怎麼穩……”
看上去不像壞人？繁歌心頭一片淒涼，葉茗也看著也不像會給她下藥的人啊，但還不是差點毀了她整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