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峻黑著臉看她,並不說話。
沈西嗤笑:“我沒有把您的秘密告訴任何人,並不代表我不記得了。在我麵前假裝正人君子,您不累啊!”
張文峻的嘴唇幾乎抿成一直線,眼神卻愈加平靜。月光下,沈西膚白如脂,兩隻黑眼珠子就像兩顆貓眼石,目光透著不屑與嘲諷。他盡量不去看她,但他依舊注意到,她的身形隱約顯出少女的輪廓。他知道,她並非想要勾引誰,更不會做出不知廉恥的事,她就是蠢,壓根沒有身為女性的自覺。
沈西誤以為自己戳中了他的痛處,衝他擺擺手,“豪爽”地說:“本姑娘不是多事的人,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看到對方盡量繞道走。放心——”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我這人,講義氣,你的秘密我不會說出去的。不過,你也要當心身體。我可不想錢塘縣再出一個死於馬上風的知縣。到那時,就真的是衙門風水不好了。”
張文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馬上風”?
沈西自詡為俠客,再次抱拳施禮:“告辭!”她從台階上一躍而下。
張文峻的目光追隨她,對著她的背影一字一頓:“你以為,你靠著自己的本事,贏過了風無瑕?”
“你這話,什麼意思?”沈西猛地轉過身,惡狠狠瞪他。
張文峻詰問:“你以為,案子已經結束了嗎?你以為,王鐵牛一家度過了危機嗎?”
沈西誤以為張文峻在威脅她,生氣地大叫:“男人大丈夫,光明磊落,公私分明。你不待見我,衝著我來,幹嗎拿鐵牛哥說事!告訴你,我若是怕了你,我就是小貓小狗。”
張文峻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如果我對戶長、裏正說,認親一事必須慎重,你以為,你能站上公堂?如果驗屍的人是張仵作,王大成就是自殺的,是被王鐵牛逼死的,難道你能把死的說成活的?還有——”他頓了頓,“你很清楚,戶長、裏正願意為王鐵牛做擔保,隻是看在本官的麵子。”
沈西的眼神瞬間黯淡了。她很清楚,如果換做別的縣官,王鐵牛一家不可能被釋放,所以她真心實意地感謝他。她耷拉下肩膀,卻又不甘心,低聲嘟囔:“如果不是我,你也不能公然放了鐵牛哥。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你想多了。”張文峻不自然地撇過頭。她隻是被二沈寵壞了,他不該這麼嚴厲。“算了。”他的態度稍稍軟化,“我走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大晚上的,不要到處亂逛。”
沈西張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
(第一個案子已經到中間了,還是留言很少,嗚嗚嗚,難過~~~另外,解釋一下,我寫的時候按照出版劃分章節的,因為電子更新2000字左右,隻能一分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