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之外,馬蹄四濺,一陣塵土飛揚,一人一馬,正在以日行千裏的速度向榮富鎮趕去。
這一人一馬正是從狐爪之下死裏逃生的陸玉和赤兔。
前方的人煙漸漸的多了起來,一望無際的森林開始漸漸的被甩在了身後,越往前人煙是越來越多,陸玉都能看到一縷縷淡青色的炊煙從天邊升起。
經過一夜的玩命飛奔,距離榮富鎮是越來越近了。
“駕~”
陸玉大喝一聲,赤兔馬的速度頓時又加快很多。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按照韋一揚傳來的消息,錢家今天就要開始動手了。
自己的時間已經耽擱不起了,自己做的事不能將風險讓別人承擔。
很快陸玉就經過了賣豆腐的老伯家,韋一揚說的沒錯,老伯的確是被抓走了。
老伯家的院子中央磨豆腐用的磨盤被打翻,巨大的石墩斜斜的滾躺在地麵的一個臭水坑中,木頭做的房門如今也被拆下了半邊,還有半邊斜掛在門頭之上。
一陣風吹過,房門隨風搖擺,就像是快要掉下來的一般。
“畜生~”
陸玉的手掌捏成了緊緊的捏成了拳頭狀,老伯家就像是被土匪抄過家了一般,一片狼藉。
可以想象錢家那些人來的時候是多麼的霸道與肆無忌憚,老伯還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這隻是給了陸玉一碗豆腐渣的普通人而已,都遭受了這等厄難。
陸玉一拽韁繩,雙腿一夾馬肚,準備去垃圾場看看,那些乞丐怎麼樣了。
“錢家,老伯要是無事最好,不然我陸玉發誓,隻此一生定與你周旋到底。”
陸玉眼中閃爍著寒芒,這賣豆腐的老伯可以說是陸玉的救命恩人了,如果沒有那碗豆腐渣的話,可能陸玉早已餓死在街頭。
滴水之恩,都定當湧泉相報,更別提是救命之恩了。
陸玉趕到榮富鎮的垃圾場,還是老樣子,臭味熏天和成小山高一般的屍體。
一些野貓野狗嗅起自己的鼻子,不斷的在垃圾堆中尋找食物。
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常和諧,但是陸玉的眼睛卻冒出了怒芒。
沒錯這就是垃圾場應該有的場景,但是這幅場景之中卻少了一類人的身影,那就是乞丐,那些依靠撿垃圾為生的乞丐,這麼大片的垃圾場內竟然沒有找到一個乞丐。
陸玉的心逐漸的沉了下來,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錢家在這榮富鎮的影響力,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在榮富鎮之內抓人,完全不顧平民百姓的死活。
這哪裏是囂張啊,簡直就是肆無忌憚,要是在這樣下去,豈不是錢家在這榮富鎮就是神明了,隻手遮天。
今天的天空中布滿著白雲,往日炎熱的太陽如今也是看不見,高大到幾十米大樹的樹頭竟然都沒有搖擺一下,無風。
這種天氣在這夏季顯得更加的煩躁與悶熱,空氣中凝聚著壓抑的氛圍,更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一般。
不知是否是天氣的原因,陸玉的心裏充滿著憤怒,甚至還有一絲殺意,對錢家的殺意。
一揮馬鞭,陸玉沒有在這裏停頓,直直的向著錢家趕去。
錢家大宅,古木參天,原本有著寧靜優雅的庭院,今天卻充滿著一股肅殺之氣。
那幾百人都能容奈的下的大院子裏青轉鋪地,平滑整齊,沒有一絲的坑坑窪窪。
隻不過現在的青石板上,跪著一個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每一個人的眼裏都驚恐的看著前方。
庭院中也站在一排排錢家的侍衛,大概有二三十人,腰間都配有戰刀,神色肅穆,眼神不變,一看就是進過特殊訓練過的。
有些跪在一起的乞丐,緊緊相擁,可能是母子也可能是其他親戚。
甚至一些還未斷奶還被抱在懷中的小嬰兒都不免與難,都被抓了過來。
“真是滅絕人性的東西啊,這錢家簡直就是不得好死。”
“是啊,那個烏剛的戰力被廢了真是一件好事,要不然可能還會有更多的人慘遭毒手啊。”
“錢家也不是傻子,抓的都是我們這些沒錢沒勢的要飯的,沒有人會為我們出頭的。”
“這都是那個邪丐惹出來的禍,我們就不應該接受他的銀兩,現在可好了連命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胡說,要不是邪丐幫助了我們,這個烏剛可能都要把我們榨幹了,到時候不是餓死就是被他給打死。”
“是啊,邪丐是好人,也是為這個老伯出頭才得罪錢家的,都怪這個喪盡天良的錢家,這個老伯被他們打的也是夠慘啊。”
一些乞丐議論紛紛,十個人有九個人都是明事理的,沒有將責任怪罪在陸玉身上。
“啪啪~”
前方傳來一陣陣鞭子的抽擊聲。
“都是你這個老不死的惹的禍,害的我戰力被廢,今天是最後一天了,那個小子要再是不來,我就將你們這幫人通通都點天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