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安靜的大堂裏,巴掌的聲音特別響亮,特別刺耳。鮮血沿著她嘴角流出,她緊要住牙關,不讓自己哼出聲來。
直到白霓裳的整個臉頰全被打腫了,燕妃才站起身,抽出其中一個侍衛的佩劍,“行了,你們下去吧!我倒要看看,如果被毀了容,她還用什麼本錢去到處勾引男人!”
被侍衛甩到地上的白霓裳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吐出一口鮮血,毫不畏懼的看著舉劍朝自己走來的燕妃。
“你們在幹什麼?”一句怒吼讓燕妃即將揮劍的動作稍稍停頓下。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整齊的跪地聲響起。
燕妃看了出現在門口的玄若清一眼,原本已經消失的怒火又全湧了出來,她再次舉起劍,揮向白霓裳的臉蛋。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玄若清跑過去,將躺在地上的白霓裳抱起。然後將燕妃手裏的劍硬生生打掉。
“皇上!”白霓裳虛弱一笑,眼裏倔強不改。
“你居然為了這個賤人打我?”燕妃不可置信的摸著被玄若清打疼的手腕,看了一眼剛才倔強不可一世現在卻楚楚可憐的白霓裳,無邊的妒意在心裏蔓延。
玄若清看了滿腹委屈的燕妃一眼,將白霓裳更緊的摟緊一些,冷漠的轉過身,“今天看在你懷了龍裔的份上朕不追究,但是回宮後給朕好好呆在燕歡宮麵壁思過一個月,希望你能明白自己什麼地方錯了。”說罷,大跨步的離開了尋歡閣。在檫身而過之際,白霓裳得意的對燕妃一笑,這一笑裏充滿了挑釁意味。
看著玄若清消失在夜色裏,惠妃走過去扶住燕妃,安慰道:“妹妹,算了吧!皇上不追究剛才的事已經是皇恩浩蕩了,我們就不要再生事端了吧!”
燕妃煩躁的甩開她的手,轉過身,指著惠妃的鼻子,將剛才所以的怒氣全部一股腦兒的發泄出來。“都怪你不好,如果不是你在這裏礙手礙腳,我早將尋歡閣夷為平地了,就是因為你在旁邊嘮叨個不停,耽誤了時間。我告訴你,今天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永遠也不會像你一樣笨,凡是我的東西別人永遠別想搶走!”說吧,憤恨的轉身離開。
看著燕妃離開的背影,惠妃眼眶變的微紅起來,漸漸的被一層薄霧遮住。她吸吸鼻子,忍住淚水,將所有委屈全部吞到肚子裏。
玄若清抱著白霓裳坐上尋歡閣不遠處的馬車上,一直守候在馬車旁的靖無言的趕著馬兒。
玄若清顫抖的伸出手,輕柔的摸到被打腫的臉蛋上,充滿歉意道:“對不起,是我讓你受苦了?如果我早點出現也許你就不會被打成這樣了!”
白霓裳吸吸鼻子,眼眶微紅,佯裝倔強道:“沒事,這是我自找的!反正這種事情我遇到的太多了,不差這一次”
“為什麼從沒聽你說過?”聽了她的話,玄若清更加懊惱起來,心裏閃過一抹憐惜。難道她以前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麼?那她臉上的笑是不是一直都是偽裝的。
白霓裳抿抿唇,將苦澀吞進肚子裏,嘴角牽強的揚起。這個細微的動作觸動了嘴角的傷痛,令她不由自主的緊皺起眉頭。
玄若清忙軒開車簾,對正在趕馬車的靖吩咐道:“靖,先不要回宮,帶朕到京城最大的冰庫去!”
“是!”靖冷冷的答一個聲,將馬鞍驟然拉住,然後調了個頭,朝來的方向行去。由於馬車掉頭太急,沒有準備的白霓裳身子朝前一個踉蹌,眼看要摔到地上,被眼明手快的玄若清一帶,隨之躺到一個熟悉的懷抱裏。
玄若清緊抱住懷裏的白霓裳,緊張的問道:“你怎麼樣?碰到傷口了沒?”
“我沒事!”白霓裳離開他的懷抱,語氣帶了一絲冷漠。
玄若清感覺到她的疏遠,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怪我沒對你坦白身份?”
“你是皇上,九五之尊,這天下都是你的,你要不想說出身份是你自己的事,我無權責問。”白霓裳將目光移到車窗外的街道上,好像自己隻是個局外人一樣。
玄若清解釋道:“你不要用這種態度對我好不好,我也是有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