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婚宴卻變成了屠宰場,皇帝一病不起,監國大任落在沈穆塵的身上,這也是皇上在考驗沈穆塵,看他能否擔得起重任。
沈穆塵果然沒有讓皇帝失望,他一上朝既不追究和沈穆齊有勾連的人,也不處理積壓已久的戰亂案,盡管他心中已有決斷,而是凡事避重就輕,專挑一些不緊急也不重要的瑣事,像某某老臣要告老還鄉,某某大臣請求為兒女賜婚。
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要打消皇上的疑慮,他如今還未被封為太子就幹政,未免太不把皇帝放在眼裏了。而且他知道皇上並非是病重,而是故意逃避審理沈穆齊的案件,一來皇上狠不下心治理沈穆齊,二來迫於皇後的壓力,皇上也不好審理。既然父皇都不管,那自己又何必趟這趟渾水呢!
沈穆齊一派的官員見沈穆塵不管,都暫時鬆了一口氣,但他們知道自己罪無可赦,隻想方設法地減輕罪行,沈穆塵看在眼裏隻當不知道,隻等父皇上朝將他們一並治罪。
在皇後的力保下,沈穆齊暫時被收監,等沈穆塵接手完他手裏的兵權後,就要立刻被送到皇陵。
墨傾城擔心安嫆想不開了,丟下杜鵑的事,就直奔大皇子府,大皇子府一片哀寂,下人早就被遣散,墨傾舞早也回墨家大宅找劉清商量去了,偌大的府邸就剩下安嫆和幾個貼身丫鬟了。
沒人迎客,墨傾城直奔廂房,安嫆正在打包帶走的衣物,見到墨傾城來,她趕緊抹了一把眼淚,倒上兩杯茶。
“你當真要隨他一起去?”墨傾城心疼地看著她,“你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我知道”,安嫆輕聲說道,紅紅的眼眶飽含淚水。
“你舍得爹娘嗎,還有大哥?”墨傾城遞過去一塊手帕,“你還這麼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說句不好聽的,沈穆齊已經是個廢人,跟著他你隻能吃一輩子的苦!”
“我何嚐不知道,隻是······”說著安嫆又哭起來,聲音也有些哽咽,“隻是我不能看著他一人受苦,畢竟我們也做了這麼久的夫妻!”
墨傾城歎了一口氣,她知道安嫆心意已決,不好再勸,叮囑道:“去了那邊,記得時常給家裏送信,也好讓我們安心,若是有什麼難處,盡管開口,不要總悶在心裏!”
“嗯!”安嫆點點頭,不再言語,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麼,眼神定定地看著墨傾城,“姐,我懷疑穆齊是被人利用了!”
“怎麼這麼說呢?”墨傾城皺了皺眉,雖然現在她認定是沈穆塵就是幕後推手,但目前還沒有證據,她不想打草驚蛇。
“我細想了一下,覺得那個青魘很有問題。之前穆齊還是太子,雖然不太討皇上喜歡,可有皇後娘娘在,加上他是長子,繼位是遲早的事,穆齊根本無需造反。我懷疑穆齊之所以招兵買馬就是青魘在背後慫恿!”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謀朝篡位已是不爭的事實,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查出來他是被人利用了皇上也不會輕饒的!”墨傾城冷靜地分析著,眼神一寒,“不過,我還是會查一查青魘這個人的!”
安嫆感激地看著墨傾城,覺得這個姐姐真的不簡單,她早就看出了青魘有問題,自己住在府裏卻還沒有發覺。
“為了你們能順利到達皇陵,我還是讓你姐夫派些暗衛跟著,防止有人圖謀不軌!”想必沈穆齊在外麵得罪了不少人,這次他被貶,不知道多少人等著出口惡氣!
“還是姐姐想得周到!”安嫆隻想著把細軟行李收拾好,卻忽略了這個大問題。
“還是我親自送你們去吧!”安逸溫潤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適時響起,他昂首挺胸,大步而來,原本亮若星辰的眼眸此刻卻黯淡無光,“母親特意囑咐我送你和妹夫,她身子不好,不便出行,又放心不下你,所以要我代她護送你們一程!”
“哥,母親還好吧?”一想到母親又要為自己傷神,安嫆又簌簌地落下淚來。
“母親很擔心你,不知道你去那邊過不過得慣!”安逸看了一眼墨傾城,一點都不驚訝她會在這兒。
“放心吧,赫連成已經跟皇陵的總管打過招呼了,就算他們不看將軍府的麵子,也要看安家的麵子!”墨傾城站起身來,輕拍了下安嫆的肩膀,“我隻是擔心嫆兒要一輩子困在皇陵了!”
安逸也歎了一口氣,幽幽道:“妹妹,你可想清楚了,沈穆齊已經被逐出皇譜了,他再也不是皇室的人,就算將來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他也隻能是個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