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墨傾城還是成全了劉清的夙願,將她和墨儒文埋在一起。
短短的三個月內,墨家接二連三地發生變故,從最初的高官顯爵到如今家破人亡,京城人人都道是墨家受了詛咒,遭到了天譴。
就連墨傾城也被疏離起來,好幾家官宦人家的小姐舉行成人禮和春賞都沒邀請她,生怕沾染上了晦氣。墨傾城置之一笑,本身她也不喜歡湊熱鬧,再說安嫆又不在,去了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不如呆在府裏踏實。
這日,墨傾城跟燕兒在後院澆花,其實她本不是這麼有耐心又細心的人,但是因為這些玫瑰花是她跟赫連成一起種的,有特殊的意義,加上實在無聊,便自己動起手來,看著這些小腿高的幼苗,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夫人,成王妃來訪!”正當兩人有說有笑時丫鬟來報。
墨傾城顰眉,洪衿?她來做什麼?還是在她和沈穆塵大婚的日子見過,平日裏兩人並無交集,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墨傾城並不認為洪衿是好心來看自己的。
“知道了,先請王妃在花廳喝茶,夫人換身衣裳就過來。”見墨傾城發呆,燕兒便收起噴壺說道。
“燕兒,最近成王府可發生了什麼事?”墨傾城回過神問道。
燕兒眼珠轉了轉,說道:“貌似沒有,不過有傳言說成王妃懷孕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墨傾城揚眉一笑,“應該真不了,他們成親不過月餘,沈穆塵最近又忙著打理朝政,想來也無暇顧及洪衿。”
“說不定在他們成親之前就懷孕了呢!”燕兒翻了翻白眼,有些不屑地說道:“他們可是表親,平時肯定有來往。”
“你呀!”墨傾城戳了戳燕兒的額頭,笑道:“你想多了!洪衿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洪太傅又是最知禮的,怎麼會任憑他的女兒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再者,沈穆塵小心謹慎,更是不會輕易讓別人抓住把柄說閑話,他們兩家隻不過是強強聯姻,各取所需!”
燕兒搖搖頭,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她才不管沈穆塵和洪衿是出於什麼原因成親,她隻知道自己很討厭沈穆塵,連帶著也討厭跟他有關的人。
換了身衣服兩人便趕往花廳,遠遠地墨傾城就看見一抹鵝黃色的身影,女子靜靜地坐在檀椅上喝茶,隻是幾個簡單的動作,撥茶,吹茶,就是那樣的嫻靜淡然,說不出的動人,到底是名門閨秀,就連墨傾城這個自認知禮的人也自愧不如。
“成王妃!”墨傾城的薄唇微微揚起,帶著溫柔的笑意走近。
洪衿聽到聲音,便緩緩放下茶杯,動作輕柔優雅,杯裏連一絲漣漪都沒有驚起,她兩腮含笑,盈盈起身,薄唇微啟道:“赫連夫人!”
“真是稀客,不知道什麼風把王妃吹來了?”墨傾城走到她身邊坐下,笑顏大量著她。
隻見她眉如彎月,眼若明星,顧盼之間端的是清麗動人,勾人心魄。頭盤飛仙髻,幾朵零碎的金花別於發髻之上,自頭上垂下的兩條流蘇,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左右晃蕩,憑添幾分飄逸。
鵝黃色的長裙清新自然,襯得她的臉越發嬌嫩,袖口上繡著淡橘色的錦鯉,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肩頭的銀絲線勾勒出根根海藻,順著胸前一直延伸到下擺,擺尾密麻麻地蹙著一排蓮花雲圖,身子輕輕晃動長裙似散非散,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與此同時洪衿也在打量著墨傾城,她早就聽聞墨傾城宮中休夫的壯舉,又聽聞她彈得一手好琴,一直對她心存好奇,今日一見,果然與尋常家的小姐不同,婉約中透著一股機靈,嬌媚中散發著淡然,柔弱的外表下又傳遞給人一種堅韌的感覺。
“在王府甚是無聊,便想著出來走走,聽聞二皇嫂身子不好,便沒有去叨擾,徑直來了這兒!”洪衿莞爾一笑,露出兩個撩人的酒窩。
“開春了,天氣又好,多走走倒也不妨!”墨傾城端起桌上的茶吹了吹,嘴角含笑道:“我在府裏也甚煩悶,上個月引了一些玫瑰到院子裏,才算是有了件事可做。王妃要是無聊,可以經常過來瞧瞧,咱兩也能說說話,解解悶。”
洪衿點點頭,喝了口茶,又抬頭說道:“今日我來還有一件事,想請夫人幫個忙?”
墨傾城勾了勾眉,道:“何事?王妃且說說看,若是傾城能辦到定然不會推脫。”
“後日是我十九歲生辰,想請諸位姐妹到王府一聚。自成親以來,王爺一直忙於政事,王府極為冷清,辦個生辰也好添添喜氣。”洪衿放下茶杯,看著墨傾城說道:“素聞夫人騎術了得,遂想請夫人和二皇嫂以騎馬作為開場,給大家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