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午夜12點整,月黑風高殺人夜。

此時,在z市的市中心標誌——鼎盛大廈的地下10層,一間落滿灰塵,不是有老鼠出來散步的廢舊雜物間內,有一扇陳舊、破落的古老木質大門,從門內散發出來點點燈光,門上鐫刻的鳶尾花在微弱燈光的照映下時明時暗,就好像是錯覺,這不禁令人感到好笑,在現在這個科技迅速發展的時代,各種具有特殊功能的防盜門層出不窮,而像這種不知是多少年前的古董門也許在博物館也找不出幾扇了。

當然,誰也想不到,門後的別有洞天。

門後,貴重的珀斯地毯鋪滿了幾百平米的大廳,毛毯上的花紋卻是像木門上一樣詭異的鳶尾花,地毯延伸到一扇漆黑、依舊古老的木門。門隻是半掩著,可門內的燈光並不似大廳內柔和的橘黃,而是幽幽的深紫色,那樣幽深的紫色好似一個巨大的黑洞,將人原本在大廳中滋生出的舒適和慵懶吞噬的無影無蹤,徒留下心底最深處的黑暗與恐懼。

門內,依舊鋪著貴重的地毯,卻將顏色換成了與燈光一樣的深紫色,黑紅的鳶尾花在深紫色的地毯上越發顯得妖冶,猶如真真正正的地獄之花。

這裏,是z市最大的殺手組織——“無極”的總部。沒有人想得到,本應極其隱蔽的,隱藏在不為人知的地點的殺手組織,竟然就在每日光芒萬丈的鼎盛大廈的底下。恐怕,即使知道,也不敢張揚。

“無極”,僅僅隻是在十年內崛起的新生殺手組織,竟然在一夜之間將原來的老牌殺手組織全部清空,隻留下自己一家稱霸黑道。令人疑惑的是,以往,殺手組織在執行任務時都會極其小心,生怕被警方捉住了蛛絲馬跡,然而,“無極”卻一反常態,每次執行完任務後,都會在任務目標附近留下一朵好似被鮮血染紅的鳶尾花以及真正用鮮血書寫的“無極”二字。如此囂張的姿態,無疑是給所謂的政府部門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但自“無極”創建共十年來,其所接的任務從未失手,也未聽過有一位“無極”的成員被捉住,“無極”成為了殺手界的一項神話。

此時,一位身著黑色緊身衣的男子站在地毯的中央,健美的身材不帶一絲贅肉,原本柔美的臉部線條卻因為深深的蹙眉和緊抿的嘴唇化作了冷峻與堅毅,一頭張揚的黑發中夾雜者幾縷挑染的深紫,他,“無極”中的金牌殺手,稱號為“鬼魅”的夜。然而,這個讓黑白兩道都聞風喪膽的“鬼魅”卻一臉凝重的看向其麵前一片漆黑的高台。

“嗯——”一聲慵懶的輕吟聲從高台上傳來,聽似輕柔的嚶嚀聲傳入男子的耳中卻猶如催命魔音,在上百個經過嚴格訓練的保鏢麵前都不改其色的夜,此時額上卻覆著一層細密的冷汗沒人知道他在承受著多大的壓力,他的指甲已經深深陷入了掌心中,暗紅的鮮血緩緩地下,融入了腳下的地毯,淡淡的血腥味逐漸擴散。他的眼睛緊緊盯住高台,生怕錯過了高台之上人影的一絲表情,沿著視線看去,卻隻有一片昏暗。

“是夜啊——”慵懶迷人的聲線傳來,“怎麼,想好了?”

“嗯。我想離開。”

“為什麼呢?人家可是很舍不得夜呢……”

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響指傳來,高台上的燈光幽幽的亮起,高台上是一席軟榻,塌下飄散著長長的黑色蕾絲,榻上斜躺著一位身量妖嬈的女子,長長的酒紅色波浪卷發披散在身後,隻有幾縷發絲調皮地落在胸前,身上柔柔的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衣擺處繡著大朵大朵的鳶尾花,黑色的紗衣,雪白的肌膚,酒紅色的長發,令柔媚與清純交織在同一人身上,且不看她那攝人心魂的臉蛋,已願在她身前,醉生夢死。她身後站著兩位同樣身著黑袍的男子,眼角分別紋著“風”“雨”兩字,為他們本就妖嬈勝似女子的麵容上更添一絲嫵媚,隻見刺有“風”字的男子遞過一杯紅酒給側臥著的女子,女子伸出纖長嫩白的手接過,飲盡杯中的酒,將酒杯遞回給男子,拉上已滑落至香肩的衣袍,赤足站在了地攤上。

“嗯。既然夜那麼想的話,就按老規矩來吧,接過我十招,你就自由了。”

“是。”高台下的男子聽到這句話後,本就緊繃的身體愈發站得筆直。

“嗬嗬。也不用那麼緊張哦,人家會手下留情的啦——”

女子一步步走下高台,輕柔的步子在夜看來像沉沉地踏在他的心上,原本隻有幾步的路程仿佛已過了半生。

“一招,兩招,三招……八招,九招。嗬嗬,夜很棒哦,不愧是我親自訓練出的金牌殺手,還有最後一招哦,小心啦。”女子銀玲般的話語剛落,隻見她的身體扭轉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手已向夜頸後的死穴探去,夜同樣也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韌度向後彎曲,險險避過了女子帶出的指風卻還是留下了幾縷發絲。

“嗯嗯。不錯不錯,你自由了,帶上你的東西,走吧,要想人家哦。”女子將滑落至胸前的發絲別至腦後,魅惑一笑,勾人心弦,“當然,如果夜改變主意的話,人家隨時歡迎夜回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