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詩跑的飛快,來不及問人,她徑直跑向沈萬三吃飯的廳堂。
趕到目的地時,丫鬟們正在將殘羹冷炙撤下去,沈萬三在洗手,何管家站在一側,手拿擦手巾伺候著。
沈如詩推開阻攔她的家丁,一個箭步衝到房間裏。
沈萬三聽到響動,眉頭緊蹙,表情變得嚴肅,甩幹手上的水珠兒,他扭過頭,看到神色凝重的沈如詩。
認識她多日,沈萬三第一次見到她表情如此沉重。
“趕快找個郎中過來!”沈如詩開門見山。
聽到這句話,沈萬三心中更奇,沒頭沒腦地,找大夫來做什麼?
他沒有立刻答複,移步到椅子前,坐了下來。
“哦?姑娘有哪裏不舒服嗎?”
“月濃病了,需要看大夫。”沈如詩耐著性子回答道。
“月濃?”沈萬三疑惑地問道。
一旁的何管家湊到他跟前,低聲答道:“是伺候如詩姑娘的丫鬟。”
沈萬三頓悟,腦海裏閃過一個瘦小的身影。
他揮揮手,對何管家沉聲說道:“派人把郎中請過來,給那孩子瞧一瞧。”
看到沈萬三並沒有為難自己,沈如詩心裏稍寬,轉身正要離開,沈萬三又叫住她。
“聽春兒說,姑娘對打仗也略知一二?”
沈萬三向沈如詩問話,眼睛卻看向手中的茶杯,仿佛自言自語一般。
“我隻是把他死後的曆史告訴他而已。”沈如詩冷冷地說,她心裏惦記月濃,今天不想和這個老頭子多費唇舌。
“姑娘自己可信穿越一說?”沈萬三不經意地問,飲下一口茶,目光灼灼地望著沈如詩。
沈如詩迎上他的目光,很無奈地攤開雙手,衝著他回答道:“來都來了,我能不信嗎?”
說完這句話,沈如詩提起一口氣,向月濃那裏跑去。
回下房的時候,正瞧見清音在喂月濃吃東西,沈經在一側心焦地望著二人,手足無措。
看到月濃還能吃得下東西,沈如詩心裏踏實了一半。
她坐在月濃身側,抬頭掃了一眼這屋子。
天色已暗,偌大的房間裏隻點了一盞油燈,忽明忽暗。
兩趟通鋪火炕相對,每一邊都能睡十來人的樣子。
地麵是泥土的,人來人往,已經被踩得堅硬發亮。
牆上隻有兩扇窗,此時都敞開著,但屋子裏還是有一種空氣不流通的味道。
沈如詩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表情又變得嚴肅起來。
看到月濃已經將稀飯吃完,她走過去,弓下身子背對著月濃。
“寶貝,別在這呆著,我背你回我那裏養傷。”
沈如詩扭過頭,一臉認真。
沈經和清音被沈如詩的舉動嚇到了,雙雙瞪大了眼睛。
“如詩姑娘,這樣不好吧?我會和小姐說一聲,這幾日來照顧月濃……”清音小心翼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