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身體不好,還是躺著歇息吧,我帶月濃去院子說話。”
沈如詩站起來,畢恭畢敬地對老婦人說道。
月濃娘輕輕頷首,一臉慈祥地看著月濃。
走到院子裏,沈如詩輕輕呼出一口氣,一隻手撫著月濃的頭頂,半晌沒有說話。
“月濃,這是清音幫你打點的,裏麵還有金創藥,你記得按時塗了!”
沈經一臉認真地對月濃說,將肩上的包袱摘下來,交給了月濃。
“你還有哥嫂也住在這裏?他們去哪了?”
沈如詩關切地問道。
“下地幹活了,怕是日頭落了,才能回來。”
“他們……對你好麼?”沈如詩思忖半天,將憋在心裏的這句話講了出來。
月濃甜甜一笑,揚起小臉,神氣地回答道:
“這個自然,我們家人感情很好,若不是因為太窮,吃不起飯,爹爹當年也不會將我賣掉……”
沈如詩放心地舒了一口氣,用手肘碰碰一旁的沈經,對他說:
“你這小子,是不是還忘了把什麼交出來?”
沈經聽到這句話,恍然大悟,一拍自己的腦袋,傻笑起來。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口袋,一把塞到月濃手中。
“這些銀子夠你們一家用很久,給你哥哥一半,剩下的,你留在自己手中,以備不時之需,明白了嗎?”
沈如詩點點月濃的額頭,認真地對她說道。
月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口袋塞到包袱裏。
三人正說話間,一個中年男人從院子外走了進來。
他粗布衣褲,戴著一頂草帽,挽著褲腳,容貌和月濃有幾分相似。
“你們是誰?”男人嗓音粗啞,厲聲問道。
月濃忙走了過去,在男人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男人臉色稍緩,打量著沈如詩和沈經,最後目光落在沈經的身上。
“你是沈家的公子?”他毫不客氣地指著沈經問道。
沈經茫然的點點頭。
“我妹子給你們沈家做工這麼多年,最後被打一頓攆了回來,你們沈家人的心真狠!以後不要再來,我們不想再見你們沈家的任何人。還有……”
他一把搶過月濃手中的包袱,狠狠摔在地上。
“你們沈家的東西,還有銀子,我們不稀罕!”
月濃為難地拉住自己的哥哥,搖著他的胳膊,連聲勸解著。
沈如詩心底倒對這漢子,心生敬佩。
雖然貧苦,但頗有氣節。
這種精神,在現代人身上,早就消失殆盡。
沈如詩笑著將包袱撿起來,又遞給了月濃,帶著笑顏對月濃的哥哥說道:
“我不是沈家人,這銀子是我給月濃的,感謝她一直以來的照料,還望這位大哥不要推辭!”
沈如詩落落大方,謙和有禮的態度,讓男人的心頭為之一動,他悶哼一聲,沒有再言語。
“還有一事,月濃的傷未痊愈,我想帶她去一處安全穩妥的地方療傷,這樣你可專心伺候令堂,這樣安排,可好?”
男人低頭看著自己的妹妹,隻見她眼中充滿乞求之色,讓人不忍拒絕。
“不是又回沈家吧?”男人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