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月濃當值,她正在院子中掃地,抬起頭便看到沐春身後背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月濃以為自己擋住了路,便欠身走到一旁。

沒想到沐春卻叫住了她。

讓她跟著自己去客房。

沐春將人放在床榻上,囑咐完月濃,轉身走了。

她這才看清來人原來是個美麗的女郎,衣裳款式奇異,四肢裸露在外,讓人不忍直視。

她忍不住拉過被子將她蓋的嚴嚴實實。

不大的功夫,有丫鬟送來一套衣裳,兩個人幫沈如詩將新衣服換上了。

“換下來的衣服,你記得放哪裏了?”

沈如詩緊張地問道,滿懷期盼地看著月濃。

月濃咬住嘴唇,努力回想著當天的情景。

吳寂在一旁看不過去了,叉著腰對沈如詩說:

“妖女,十年前的事,你要不要也回憶一下?再磨蹭下去,姑丈的屍骨都要寒了!你不是要救人,這是要滅口吧?”

沈如詩無暇顧及他,認真地盯著月濃,心裏暗暗祈禱她能夠想起來。

“……我記得,好像被我洗幹淨收在櫃子裏……”

月濃遲疑著回答道。

“洗了?”

聽到這句話,沈如詩首先想到,自己那件羊絨大衣洗過後,隻能當馬甲穿了。

她繼續追問道:

“洗之前,有沒有將口袋裏的東西掏出來?外套的口袋?有一個小瓷瓶……很小一個……”

沈如詩伸出手比劃著大小,月濃眼中一亮,似乎想到什麼,興奮地說:

“記起來了,洗衣裳之前,是有個小東西從衣服裏掉了出來,我將它收在鏡奩的抽屜裏,沒有動過!”

沈如詩高興地撫掌大笑,沒有等月濃說完,她一路小跑,向自己房間奔回去。

吳寂跟在她身後跑了幾步,感覺腿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隻得眼睜睜看沈如詩不見了蹤影。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直奔梳妝台,在打開最後一個抽屜的時候,那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速效救心丸。

她記得上一次爺爺心髒不舒服,她找出速效救心丸給他服下後,直接將藥瓶塞到外套口袋,防止一會兒若有需要,自己還要再找。

結果這件衣服被她塞進行李箱,帶回國內。

被打暈那天,她正是穿著這件衣服。

運氣好的,應該還在口袋。

運氣差,可能在輾轉間,遺失了也說不定。

她將冰涼的葫蘆瓶握在手中,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分。

自己和家的聯係,隻剩下這個可憐的小瓷瓶了。

小心翼翼地打開瓶蓋,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

她不禁貪婪地吸了一口,心中升起親切之感。

塞好瓶蓋,她轉身向待月樓奔去。

半路上遇見趕過來的月濃,她們二人一起趕到了目的地。

沐春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手拿一根長樹枝,在地麵上,不知畫著什麼。

廳堂裏,隻有吳寂一個人,他一隻胳膊撐在桌麵上,手掌抵住腦袋,眼皮耷拉著,昏昏欲睡。

聽到門外的動靜,他猛地睜開了眼睛,揉揉惺忪的睡眼,他迷迷糊糊地問道:

“找到了嗎?”

沈如詩的點點頭,向室內掃了一眼,問道:

“裏麵什麼情況?”

“郎中又給老爺試了針,但還是疼痛難忍。對了,你找的是什麼東西?我這就進去告訴他們!”

“神藥。”

沈如詩簡短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