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在我這兒,住了如此多的時日……”
吳寂哭喪著臉,愁眉不展地說道。
“囑咐你的手下,如若有人問起,住在你這的,隻是從街上撿回來的一個姑娘,前幾日偷了你的銀子跑了。明日你去隋大人處,使點銀子,他不會深究。”
說罷,沐春拿起桌子上的寶劍,臉上仍然陰沉著。
他站起來,打算離開了。
“如若有事,你知道在哪裏能找到我。”
沐春低頭對吳寂說道。
經曆這驚心動魄的一晚,沈如詩身心俱疲,沐春和吳寂走後,她便在這騰雲閣裏睡下了。
這一夜,她的睡眠很淺,有任何細微的聲響,都會被驚醒。
就這樣輾轉反側地躺了很久,天光初現時,她才沉沉睡去。
一直睡到晌午,月濃來敲門,她才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
沈如詩打著哈欠,看到月濃笑靨如花的樣子,心裏寬慰許多。
這孩子沒瞧見昨夜的情景,真是萬幸。
“這會兒外麵如何了?”
沈如詩懶洋洋的問,估計昨晚表演的那些女孩子,應該都陸續到巡撫衙門去問話了,自己怕是也要去一趟吧。
月濃不解,以為問的是天氣,便仰頭答道,好天氣。
沈如詩苦笑,隻得直接問她。
吳寂一大早便打發人抬走一個沉重的箱子。
一個時辰後,兩輛馬車停在朝雲閣門口,吳寂帶著素衣,還有一眾女子登上了馬車,絕塵而去。
沈如詩洗漱完畢,敷衍地吃了飯,喚月濃和自己回沈宅。
月濃瞪大雙眼,小心翼翼地問道:
“回去?豈不是又要被二夫人趕出來?”
沈如詩冷笑一聲,淡淡說道:
“你不再是沈家的傭人,我們回去是做貴客。再說,那個二夫人……怕是自身難保。”
和沈如詩一同到達沈宅的,還有一個熟人。
沈家的禦用大夫,許郎中。
老人白發蒼蒼,已經年過古稀,但精神矍鑠,走起路和年輕人一樣,虎虎生風。
許郎中的小徒弟輕輕扣響門環,咯吱一聲,角門打開了。
一個家丁探頭探腦,看到許郎中,連忙出門迎接。
沈如詩此刻正好走到他身後,看到家丁開門來請,她自己一點沒有客氣,先一步,走了進去。
許郎中看到是她,呆立片刻,和家丁低聲說了幾句話,才走進門來。
沈如詩故意放緩腳步,等他走到了跟前,衝他俏皮一笑。
許郎中一愣,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大夫,來給我們家老爺看病?老爺身子如何了?沒死吧?”
許郎中眉毛一皺,這女子的古怪,他從林玉郎那裏都聽到了。
不能惹,也不敢惹。
他隻得老實回答。
“是來給沈老爺看病,姑娘放心,老爺身子大好,心口已不再疼了。”
沈如詩欣慰地點點頭,若是拿不到聚寶盆,沈萬三就歸西,那可以說是,很絕望了。
許郎中不敢和她多說話,加快腳步,埋頭向前走。
走了一半,他又停了步伐。
他的臉色遲疑不定,等沈如詩走到身邊,他扭捏一會兒,才訕訕地說道:
“老夫有一事想向姑娘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