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沈經立刻跳起來,躲在沈如詩身後。
他身體都快抖成了篩子,還強裝鎮定地說:
“月濃……是你回來了?……你來見我最後一麵,對不對?”
事出反常必有妖。
原本沈如詩還以為,又是來了殺手。
但聽這動靜,哪個殺手會無聊到殺人之前裝神弄鬼。
沈如詩轉過身對沈經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順著門縫偷眼向外麵看去。
一個黑影正藏在窗戶下麵,此刻正試圖站起來,探頭探腦想要往屋裏看。
沈如詩趁來人不備,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沈經膽戰心驚地看著門外,隻聽到哎喲一聲慘叫,緊接著,沈如詩先走進門來。
她的手,狠狠拉住一個人的耳朵,將這人從屋外拉進屋內。
沈經定睛一看,居然是表叔,吳寂。
隻見吳寂疼得臉都扭在了一起,嘴裏不住的討饒。
“姑奶奶……鬆手吧姑奶奶,都疼死我了!小輩兒,在這,就不能給我留點顏麵嗎?你不會真生氣吧?”
吳寂哭喪著臉說。
“還想要臉?我看你今天都沒帶腦袋出門吧?嚇唬自己侄子你還真是大義滅親?我現在真想一腳給你踢到國際空間站去,讓你360全方位的看我,生沒生氣!”
沈如詩一邊說,手上又加大力道,疼得吳寂叫的更厲害了。
“妖女,別以為我打不過你,你別得寸進尺……再不鬆手,我可就動手了,我製的胭脂有多紅,就能把你的臉,打多紅。”
看沈如詩和吳寂二人,鬥得不可開膠,沈經趕忙過來勸解,費了好多唇舌,沈如詩才算是鬆了手。
吳寂捂著半邊臉,氣鼓鼓地坐在椅子裏。
吳寂連忙給他倒了一杯茶,勸他消消氣,順口問他為何到了這裏。
原來今日他找沈茂商議事情到很晚,臨走時看到沈宅裏的丫鬟,他突然記起,今日正好是月濃的頭七。
他心中一動,覺得沈如詩也在,應該找她一起,按照風俗祭奠下。
他急匆匆地向沈如詩的住所趕過來,剛剛走到門前,他就聽見裏麵二人的交談聲。
聽聞沈經已經知道了月濃的死訊,他知道自己不必再擔心了。
他知道沈經與月濃交好,所以沒敢告訴他實情,怕他受不住打擊。
湊到窗口向裏麵望,兩個人已經將頭七需要的東西,準備妥當了。
而且並沒紕漏,這點讓吳寂很意外。
接著,他便瞧見沈經煞有介事的作法,讓他忍不住要笑出聲。
於是他玩心大起,趁著這陰森的氛圍,想要捉弄二人一下。
他躲在地上,用指甲狠狠抓著青石板,發出刺耳的聲音。
沈如詩聽他說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有再罵他。
沈經聽聞是吳寂一手操辦的喪事,便央求吳寂明日也一同去拜祭。
吳寂點頭應允,低頭看著桌上的飯菜,對沈如詩說道:
“我們在屋裏會驚擾了回家的魂魄,這菜,她便不敢動了。我們出去呆一會吧。”
說完,他拉上沈經走了出去。
沈如詩無法,也跟著出了門。
三個人在花園中賞了半個時辰的月色,看沈經已經疲乏,吳寂送他回房。
沈如詩自己回房,看到房間裏一切如舊,她反而覺得心中空蕩蕩的。
如果真的回來,該多好?不然,今夜給我托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