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如果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是不是應該讓女人睡床?他自己睡桌子?”

沈如詩不甘心的問道。

隻聽見沐春冷冷哼了一聲,挑釁一般問道:

“我身邊還能躺下一人,你來試試?”

沈如詩感覺自己真有一股蠢蠢欲動的衝動,換做在現代,自己有充足把握,讓他成為裙下臣。

可在明朝,還是算了吧,潔身自好,潔身自好,衝動是魔鬼。

沈如詩乖乖地趴在桌子上,這一刻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鬆,眼皮也漸漸重了起來。

“你若想保命,還有一法。”

沐春如鬼魅般的聲音,在沈如詩耳畔響起。

沈如詩打了一個哈欠,迷迷糊糊的問道道:

“什麼法子?”

“答應義父,隨陌玉入宮……”

沈如詩含混的應了一聲,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沈如詩睡的很踏實,如果沒有被吵醒,她應該能睡上一天。

她是被砰的一聲響,驚醒的。

她猛地抬起頭,嚇得花容失色,感覺心撲通撲通狂跳。

模糊的視線中,她首先看到一堆造型各異的瓷器,占去桌麵的大部分。

另外一邊,還擺著一件木雕佛像。

仰頭向邊上一瞧,沐春正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她,他的中指上套著一串佛珠,正一圈圈地晃著。

不知道他何時起床的,早已經將自己洗幹淨,從上到下,纖塵未染,整個人散發著陽光般矚目的光芒。

沈如詩強忍怒氣,長出一口氣,淡淡地說道:

“您是打算嚇死我,好繼承我的遺產嗎?對不起,法定繼承人才有這個資格,您得先過繼給我當兒子。”

沐春將手中佛珠砸在沈如詩腦袋上,斜睨她一眼,說道:

“罵人?活膩歪了?”

沐春這一手雖然不重,沈如詩還是能感覺到頭頂鼓出一個包,火辣辣的疼。

沐春的恐嚇就像一個咒語,隻要他說出來,沈如詩就不敢有脾氣。

她摸著頭頂,將怨氣憋在心中,氣鼓鼓的問道:

“沐將軍,您擺了這麼一堆玩意出來幹嘛?打算改行收廢品了?”

沈如詩抻個懶腰,站了起來,一件衣裳從她身上滑落,沐春手腕一抬,輕鬆的將衣裳接到手中。

沈如詩這才看清,不知何時他將所穿的長衫,披在自己的身上。

“梁公讓你看看,有沒有贗品。”

沐春沒有提衣裳的事,他指著一桌子的東西,對沈如詩說道。

天未大亮,他便醒了。

看沈如詩睡的正香,他關緊房門走了出去。

伴隨著晨鍾,寺裏的和尚都已準時起床,忙碌起來。

沐春大殿後的水井汲水出來,簡單的洗漱,回到禪房門口,便遇到了梁青塵。

梁青塵心情大好,精神矍鑠,看到沐春就哈哈大笑。

他拍著沐春的肩膀,讚賞地說道:

“這位侄媳婦,老夫喜歡。”

沐春垂頭不語,懶得解釋。

梁青塵年紀雖長,但耳聰目明,不亞於年輕人。

昨夜沈如詩闖進來,自然逃不過他的耳朵。

智非送來齋飯,二人在梁青塵的禪房吃了早飯。

飯後,梁青塵指揮沐春,將自己所藏古物,給沈如詩送過去。

這位師叔,脾氣古怪之極,沐春從來不敢得罪他,隻好不情願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