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的一瞬,沈如詩後悔了,自己果然不該進來。
她覺得自己真的該去天橋上擺攤算命。
還沒來得及看房間裏都是什麼人,一個人以及其奪人眼球的出場方式,吸引了沈如詩注意。
包間麵積頗大,東麵臨窗,門對麵擺著四君子屏風,屏風下麵坐著一個人。
他身上五花大綁,斜靠在屏風下,嘴裏塞著東西,讓他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他哭喪著臉,滿頭大汗,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萎靡不振。
“呀,對不住,走錯房了!”
沈如詩轉過身,拉住嬋娟的手,就要往門外走。
聽到沈如詩的聲音,被綁的人掙紮想要站起來,嘴裏的嗚嗚聲,更大了。
沈如詩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的轉過身子,露出一個笑容。
綠衣少年將房門關上,走到一個年輕男子身旁。
男子臉如冠玉,目光清潤,輕袍緩帶,儒雅脫俗的氣質中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憂鬱。
在他旁邊坐著一個纖瘦的人,沈如詩隻是一掃,便知這人與自己一般,男扮女裝。
她身穿錦緞青袍,削肩長頸,眉清目秀,五官小巧,說不上美豔,但眉宇間一股纏綿之態,不可方物。
屋內兩位,看到出現的沈如詩,心中皆一震。
兩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湧出,美若天仙四字來。
青衣女子沒認出她男扮女裝,情不自禁的多瞧了她幾眼。
年輕男子稍加打量,就認出她是女兒身。
沈如詩拱手作揖,客氣的說道:
“不知找我二位來,有何貴幹?”
年輕男子嘴角邊,漾起微笑,將手向屏風處一指,沉聲說道:
“那位吳公子,是公子的朋友吧?”
他人長得好看,聲音也娓娓動聽。
沈如詩爽朗的一笑,指著被綁的吳寂,很輕鬆的說道:
“朋友?我怎麼可能有這樣蠢的朋友?我不認識他這個傻子。”
聽到沈如詩這樣說,吳寂急了,又開始嗚嗚的嚷起來,眼裏都要泛出淚花來。
沈如詩這樣說,倒引起了年輕男子的興趣,他眉頭微微一皺,很惋惜的說道:
“如此這般,隻能將吳公子扔到河裏喂魚了吧!”
這種威脅的話,從這個翩翩公子嘴裏,用動聽的語調說出來,有一種莫名的說服力。
沈如詩都想點頭叫好,這男子說出了這麼久藏在自己心底的心聲。
“嗯,扔河裏的時候,記得在他身上綁一塊石頭,雖然他是個二百斤的胖子,可我還是擔心他會浮上來。”
男子笑著搖搖頭,坐在一旁的女子掏出錦帕掩著嘴,也跟著嬌羞地笑起來。
看到這女子做作的舉動,沈如詩偷偷送她一個白眼。
“公子落座吧,坐下說。”
年輕男子擺手說道。
沈如詩坐到凳子上,嬋娟也學那綠衣少年,垂首站在沈如詩身後。
“知白,為公子斟酒!”
男子話音落下,綠衣少年手執酒壺,繞到沈如詩身旁,給她倒了一杯酒。
“不知我那個傻兒子,怎麼得罪了諸位,我代他給各位賠個不是。”
沈如詩舉杯,爽快的一飲而盡。
“兒子?”
女子不禁驚呼,手中的酒杯差點掉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