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詩猝不及防,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隨著沐春的拉扯,被拽出去好遠。
“我說沐將軍,皇宮大內,你與宮女拉拉扯扯,難道不怕我告你一狀?”
沈如詩力氣不如沐春,但嘴皮子絕對不落下風。
“你敢!”
沐春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簡短的回了她兩個字。
一旁的徐輝祖跟了過來,義正嚴辭的斥責道:
“如詩姑娘不敢,我敢!”
徐輝祖一改文質彬彬的模樣,態度堅決。
沐春火冒三丈,如果寶劍在手,此刻早已落在徐輝祖脖子上了。
想到徐輝祖與沐春的深仇大恨,自己說告狀是唬人,但徐輝祖說告狀,那八成就是真的了。
趁著沐春注意力被徐輝祖轉移,沈如詩掙脫開他的手,輕盈的蹦到一邊。
她滿臉堆笑,衝著徐輝祖嬌嗔道:
“哎呀侯爺,沐將軍和我鬧著玩呢,他就這樣,沒大沒小的,這樣吧,侯爺今天先請回,有空再聚,反正我哪也去不了。”
沈如詩將手一攤,表示自己隨時恭候,心裏卻暗自嘀咕,大爺你可千萬別來。
見沈如詩如此說,徐輝祖瞥了沐春一眼,悶哼一聲。
“如此罷了,姑娘保重,在下改日再來拜訪。”
徐輝祖悶悶不樂的離開了。
沈如詩的身上像卸下一塊石頭,不由自主的呼出一口氣。
她指著沐春的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批評教育。
“沐將軍,這是皇宮不是沈家,你能不能收斂點?
好在這個時辰秀女們都出門了,要不然被人看到,成何體統?
要不是我現在整個人修煉的很佛係,我早就扯著嗓子喊非禮了!”
沈如詩雙手叉腰,將沐春一頓數落。
沐春心中也有一絲絲的後悔,這是後宮,自己不可任意妄為。
可見了沈如詩,他無法冷靜下來。
如何冷靜?
自從上次不歡而散,已經有整整三十三天,沒有再見她。
他的心飄忽不定。
閉上眼,都是她的影子。
“他來幹什麼?”
沐春開了口,鬼使神差的,問的是徐輝祖。
原本他憋在心裏許久的一句話是,是否安好。
沈如詩眉毛一揚,扯了扯衣角上的褶皺,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我怎麼知道?和壽春公主一起來的,估計想敘舊?你倆到底什麼仇什麼怨?每次見麵天雷勾動地火一般……”
“他沒說?”
“說了,說你害死了他爹?他爹不是病死的嗎?”
沐春沉吟半晌,隻淡淡回了她一句。
“男人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哎喲,翻臉不認人了?枉我剛才給你找台階下,我應該煽風點火,讓你倆繼續撕下去……”
沈如詩憤憤不平嘟囔著。
白讓自己激動一場,原來還是那副德行!
“沈經給你的。”
沐春沒有理她,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交給沈如詩。
“信?”
沈如詩驚喜的喊道,小毛孩挺有良心,真的寫信來了。
沈如詩將信拿到手中,東張西望一圈,偷偷揣進自己懷中。
“昨夜我看到你了。”
“我知道。”
沐春一臉從容的回答道。
“知道?”
沈如詩驚呼出聲,他怎麼會知道?
自己躲在車廂裏,怎麼可能被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