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詩被淑妃點名,將她帶到了映雪樓。
她猜不到淑妃的用意,隻好乖乖順從。
清影被關在房間裏,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太監,寸步不離的看守著。
沈如詩見到清影的一刻,突然有點恍惚。
眼前的女人,像變了一個人,根本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她坐在椅子裏,垂著頭,出神的看著地麵。
眼神中沒有任何懼怕,而是閃爍著沉靜的光芒。
那光芒一閃而過,當淑妃轉到她麵前時,清影又恢複了單純無害的模樣。
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仿佛隨時能流出淚來。
她跪在淑妃腳下,連聲喊著冤枉。
淑妃一腳將她踢開。
她坐到椅子裏,橫眉怒目。
“冤枉你?那你倒是和本宮說說,誰冤枉你了?”
淑妃沒好氣的問她。
清影惶恐的看著淑妃,輕輕抽泣。
“娘娘明察,這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小女子從未……見過此物……”
清影一邊哭,一邊辯駁。
直到這一刻,沈如詩也沒搞清楚。
玫瑰令牌在後宮究竟意味著什麼,為何從上到下,都對此物諱莫如深?
清影的戲演的很足,哭的梨花帶淚。
但除了自己,淑妃肯定也明白。
這令牌絕不是栽贓陷害。
清影和鬼教,定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原因無他,淑妃為寧妃設下的圈套,令牌也定是她偷偷藏在長樂宮,又說動皇上派人搜查,找出證據。
可清影,這麼一個無足輕重的妃嬪,淑妃正眼都不會瞟一眼,怎麼會下功夫陷害她?
其他人就更不可能,除非這個人能預測到淑妃的每一個動作,才能把栽贓陷害做的天衣無縫。
唯一合理的解釋。
玫瑰令牌,就是清影所有。
隻不過讓她始料未及的是,皇上會突然下令搜查房間。
清影哭了一會兒,突然將頭轉向沈如詩,惡狠狠的看向她。
“娘娘,小女子知道了,一定是她的主子,陌玉才是幕後黑手……”
淑妃眉毛一挑,冷笑一聲。
“就是沈美人……一定是她……”
清影的肩膀顫抖著,突然聲調提高,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和委屈。
“一個正得寵的美人,要陷害你這不知名的淑女?你當本宮是傻的嗎?”
淑妃的聲音冷漠而犀利。
語氣像是疑問,實則是嘲諷。
清影抹幹臉上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回答道:
“回娘娘的話,陌玉有理由想害小女子……”
清影停了一歇,繼續說道:
“娘娘有所不知,陌玉初入宮之時,曾得過一場大病……”
淑妃聽了這番話,眼神瞟了沈如詩一眼。
沈如詩心領神會。
“陌玉揀回一條命,但自那以後,她整日裏疑神疑鬼,總認為有人要害她……
表麵上看,她與世無爭,實則暗藏心機。生病的事過去了,可她還在查……
最近居然懷疑到我頭上,認為是我給她下了毒,幾乎要了她的命……”
清影字字戳心,將矛頭直指陌玉。
聽罷這番話,沈如詩一愣。
清影所說,的確為實情,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陌玉雖膽小懦弱,但做事也謹小慎微,調查生病一事,除了對自己說過,她守口如瓶。
況且,她心目中的凶手,是寧妃。
怎麼會和清影扯上了關係?
沈如詩眯起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清影。
自己小覷這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