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速寫生誤(1 / 3)

過年了,除了吃年夜飯,就是守歲。人們自然而然就會想到煙花爆竹響徹夜空、對聯貼起來,還有的地方還會高高地掛起大紅燈籠呢。

“劈哩,啪啦”的聲音,很多人都第一時間秦憶和許多人一樣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煙花爆竹,她還納悶連火藥都有了,怎麼會沒有紙呢?她不知道她才離開一會兒,大夥就轉移陣地了。好奇心使她前往一探究竟。她發現天空沒有煙花綻放,但是能聽到四周圍都是“劈啪”聲,而且天空被照亮得晃如白晝。走出門外――失火了嗎?這是她腦裏第一時間出現的想法!到處都是紅通通的火光,但是並不同於一般火災的嘈雜。這其中的嘈雜是熱鬧的、喜慶的!

“秦姐姐,秦姐姐,我們都找你呢,你跑哪裏去啦,快過來啦,我們一起玩爆竹!”

“爆竹?”秦憶跟著氣喘籲籲的小丫走到一大家圍著的火堆旁,這時她才發現,火堆裏燃燒的都是竹子,當燒到竹節的地方便會發出“劈啪”聲。一大堆人圍著火堆不為取暖,就為燃燒竹子,聽那“劈啪”聲。每當有“劈啪”聲響起,大家都會一起歡呼,並向那燒竹子的人道賀。聲音越大,大家似乎越興奮!秦憶猜想這樣的活動可能是他們這裏過年的習俗吧。

“秦姐姐,給!”若可遞過一根長長的竹杆。她接在手裏,看看周圍的人,看到她的猶豫,大家便開始催她了。

“秦姐姐,快點啦!就差你了!”若可看著她不動,替她著急了。

“秦姑娘,別怕,快燒吧,聽到聲音才吉利呢!”福嬸以為她不敢燒呢。

“對,快快!別錯過了最好的時辰啊!”小丫也推她的,

“快點燒吧,秦姑娘,竹杆夠長,不會燙到你的。”

“來,我教你,這樣拿著這一端……”

“站出來一點。”

“對!就這樣!”

秦憶看著這一群熱心腸的人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燃燒一根竹子,不算什麼,她並不怕,她隻是太感動了,這麼多年來她都是一個人過年的,沒有特別的年夜飯,沒有煙花爆竹,沒有歡聲笑語,更沒有身邊這一群讓人在大雪天裏感覺溫暖的人群。

她舉起竹杆,看到二哥那鼓勵的眼神,然後緩緩地相竹杆伸向火堆……眾人小舒一口氣,然後都靜靜地盯著那根竹杆,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秦憶看到他們的凝重狀,居然也有一點緊張,生怕自己手裏的竹杆會令大家失望,隨著竹杆一點一點燃燒,她的手心開始冒汗了,氣氛似乎也乎意料的沉重。

突然“啪!”的一聲響起——

“呼啦!”眾人熱烈歡呼!

“響了!太好了!”

“好響亮呢!恭喜你!”

“秦姐姐,你好曆害啊!”

“當然啦,那可是大家特意挑的竹子呢!”

“秦姑娘會在新的一年裏平安吉祥哦!”

…………

她除了謝謝,就再也說不出別的言語了。

在大家的祝賀聲中,秦憶過了一個不一樣的除夕。

原來當時當地沒有火藥,沒有紙張,人們便用火燒竹子,使之爆裂發聲,以驅逐瘟神,聲音越大越響亮,就越吉利。這當然是迷信,但卻反映了古代勞動人民渴求安泰的美好願望。

(到了唐朝,鞭炮又被人們稱為“爆竿”,大概是將一支較長的竹竿逐節燃燒,連續發出爆破之聲。南昌詩人來鵠的《早春》詩句:“新曆才將半紙開,小亭猶聚爆竿灰。寫的就是當時春節燃燒竹竿的情景。)

因為過年吧,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平日裏看不到的喜氣洋洋,秦憶雖然看起來也滿開心的,但是也許是因為她是一個善感的人吧,看到家家戶戶都歡唱團圓,多多少少心裏還是感到一絲落寞,但是從表麵上根本看不出來。

這天是元宵,大家都到街上去看舞獅子去了,她突然間想作畫,便跑到書房去,卻發現到目前為止生產的都是生料紙,沒有一張熟料紙(也就是宣紙),而生料紙又不宜作畫,靜思了一會兒,她拿來簽字筆寫下熟料紙、各種色紙和鉛筆的製作工藝流程便拿著一張紙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