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鍾雅不會有事，萬一那一槍下來，鍾雅沒死，醒過來的時候自己逃走呢？現在我們還沒見到屍體，如果你奶奶沒有毀屍滅跡，我想她肯定還活著。”
“……”黎司辰眼中恢複了些許神采，抬頭看著他。
“你奶奶的意思無非是讓你方寸大亂，如果真的殺了人，她怎麼可能不讓你親眼見識到她的屍體？所以，還是好好調查一下吧，鍾雅肯定還活著。”
黎司辰瞬間清醒過來，忙喊著人進來。
顧修跑進來，黎司辰沉聲問道：“你們今天是在哪裏找到陳辭的？”
“在黎家的大門口，是老夫人自己回來的。”黎司辰瞪了顧修一眼，顧修打了個冷戰，黎司辰繼續問道：“那今天她都去了哪裏？”
“我們在機場附近一直打聽，聽說是去了韻祠茶館，然後下午三點多去的醫院。”
“醫院？”
“是！”
“她去醫院做什麼？！”
黎司辰似乎冷靜了下來，跟唐野對視一眼，看來兩個人心裏想的一樣。
“她有沒有帶人？”
顧修卻搖了搖頭，“沒有，聽消息說，勒三少也在那家醫院包紮槍傷，老夫人好像去看過他，似乎是去想勒三少道歉的。
大約二十分鍾後出來！”
“那勒宗軒呢？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唐野繼續問，而黎司辰卻已經不說話了。
反而是冷靜地坐在沙發上，眯著一雙眼睛，似笑非笑。
“這個就不清楚了，去醫院查記錄，是在老夫人離開後不久就走了的。已經回了香港，手下正在查航班！”
唐野朝顧修又揮了揮手，顧修退到一邊。
唐野坐下來，與黎司辰麵對麵。
“三年前，我逼著她走，那滋味我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可當年，她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離開的，我能知道她至少是活著的。可這一次，我竟然連她的生死都不知道。野子，陳辭跟我說她死了……我當初找她回來，是真的想要補償她，就算我知道她恨我，怨我，不肯理會我，也無所謂，隻要在我身邊，我就給她最好的生活，我死纏爛打，她終有一天會妥協的。可是，我想了這麼多，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死！野子，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唐野靜靜地聽著黎司辰的話，默不作聲。
他當然知道，人死了，可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
“知道我當年為什麼逼走鍾雅嗎？”
“為什麼？”這一直是他想要知道的，三年後這樣死纏爛打，不死不休的折騰，既然不想她離開你身邊，那當初又為了什麼呢？
“那場車禍，她失去了父母。她完整幸福的家，支離破碎，我媽大受打擊，我爸帶著她直接定居到了國外。爺爺怨恨鍾雅，他覺得我弟弟司諾不該死，該死的是鍾雅。是她父母自私，先救了鍾雅，後救了司諾，所以司諾才死的。我當時就很奇怪，為什麼一向秉持公正的爺爺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口口聲聲說別人的父母自私，可他不是最殘忍的那個嗎？”
“如果換做是我，我也一定會救自己的孩子出來吧，可是他們後來也將司諾扔了出來，可惜晚了那麼幾分鍾，然後司若就這麼被火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