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丫帶著她的丫鬟翠蓮進來的時候,姒馨早已端坐在正廳的椅子上,優雅地吹著自己手上的茶水。
“婢妾給王妃請安。”文一丫施施然欠了欠身,我見猶憐地說了一聲。
“起來吧,”姒馨小口飲了茶方才說道,“文夫人來得可是有些晚了啊。”
文一丫緊緊地捏著自己的手帕幾乎要把一口銀牙咬碎,“婢妾昨日與王爺新婚,卻不得見王爺,實在是無法安眠,這才起晚了。”
姒馨差點被一口茶嗆住,小聲咳了幾下,這嬴岐不在的時候文一丫還真是一點都不掩飾她對自己的厭惡之情啊……不知道她是傻還是真的一點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昨日是十五,王爺理當來本王妃房中,文夫人是對這個老規矩感到不滿麼?”姒馨仍舊輕撫著手裏的茶杯,語氣裏卻帶了幾分狠戾。
“婢妾不敢,隻是婢妾覺得,這規矩是人定的,除了守規矩也要講人情,昨日婢妾與王爺大婚,王妃怎麼忍心強留王爺,叫婢妾一個人獨守空房!”說罷,文一丫的眼中已經含了一層水霧,麵上卻是十分堅定。
這都是翠蓮教給她的話,翠蓮說姒馨是王妃,做什麼事情都要占個理字,隻要自己把理用情偷換了,再得到王爺的寵愛,她就拿自己沒有辦法了。爹特地把府裏最聰明的翠蓮給自己當陪嫁丫鬟,瞧這個姒馨,還是公主呢,連個陪嫁丫鬟都沒有……想到這,文一丫看姒馨的眼裏又帶了幾分不屑。
“獨守空房?”姒馨笑著重複道,可是那個笑容突然讓文一丫打了個寒噤,“我倒不知道文夫人深閨寂寞到如此地步,王爺剛和本王妃大婚第二日就急著追進府裏來,現在又千方百計想把王爺拉上床,說到大婚,你一個小妾,也敢在本王妃麵前用這兩個字!你不是想爬上王爺的床麼,本王妃告訴你,你休想!”
文一丫沒想到姒馨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氣得手直哆嗦也說不話來,她不是公主麼,怎麼能說出這種粗俗的話,活脫脫把她文以雅描述成了一個蕩婦!
姒馨像是看出了文一丫內心的想法,好整以暇地吹著自己的指甲,粗俗?老娘還沒讓你看見什麼是真正的粗俗!
“說什麼呢?”嬴岐打著簾子進來,好聞的竹香味馬上就飄進了文一丫的鼻子裏,她深深淺淺地呼吸了幾下,存好了眼淚就嬌羞地轉頭看向嬴岐,一句“王爺”還沒叫出來,就看見姒馨已經從正座上緩緩踱下來拉住了嬴岐的袖子,“王爺來了,王爺來得這麼晚,想來是昨夜累著了吧……”說罷,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一旁的文一丫幾乎要氣血攻心不治身亡,這個淫蕩的女人,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昨夜本來應該是她文以雅在王爺的身下婉轉承歡!
“王爺……”為了引起嬴岐的注意,文一丫眼波含情地看著嬴岐,嬌羞地叫了他一聲。
還未等嬴岐說話姒馨就開口說道:“呦,瞧我這記性,都把妹妹忘了,既然王爺也來了,咱們就開始學規矩吧。”姒馨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嬴岐在正座上坐下。
“本來妹妹出身相府一些簡單的規矩就不用教了,可是咱們王府的規矩還是要比相府更為嚴謹一些,更何況妹妹在相府時是大小姐,想來有些規矩是不知道不熟悉的,姐姐我就一一教給妹妹。”姒馨溫婉大方地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