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慕因著煙霧的阻隔,無法看清東韞是如何逃離的,隻能就此讓他逃走。
“劉玄德,這就是你青雲寨之人,為了自己的性命什麼都可以舍棄,如今你已再無還手之力,我不會殺你,你就等著承受村子裏的人對你的怒火吧。”秦元慕冷冷的看著他,眼神中帶著諷刺。
如今一切塵埃落定,村內的匪徒除去秦元慕和韓喬斬殺的之外,其餘的皆被村中年輕人生擒,裏正等人押著他們在村口跪下,準備明日送官處理,也有些人親屬被殺害,此時義憤填膺的拿著鋤頭等物想要將其就地正法,隻是被旁邊的人拉住。
“多謝俠士出手相救,小老兒代表村內所有人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裏正須發皆白,觀其已過古稀,此時正顫巍巍的準備跪下向秦元慕表示感謝。
“老人家不必多禮,如此喪盡天良之人,殺了也是替天行道,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此人名為劉玄德,是青雲寨的大當家,事情皆因他而起,諸位想要怎麼處置他且請自便,在下還有事在身,先行告辭。”
“俠士慢走。”裏正衝著秦元慕的背影慎重的鞠了一躬,而後雙目圓睜,怒火衝天的看著劉玄德,“先將此人押入宗祠,明日送官前拷打一番!”
而這邊的韓喬,正抱著天兒看向前方那個行事詭異的少年,月娘在她身後站著,眼神帶著不忍,“公子?”
“不用管他,你當時的情況並不比他好多少。”韓喬雙眼放光的看著正在行凶的少年,他旁邊躺著一男一女兩具屍體,而少年本人身上也是血跡斑斑,那些血有他自己的,更多的卻是他麵前綁著之人留下的。
“月娘,你認識他嗎?”
“認識,他叫韓懿,乃林大夫幾年前上山采藥時帶回,具體身份沒有人知道,林氏夫婦對人及其和善,很受村中人的尊敬,而韓懿對外稱是林大夫收下的學徒,我與他很少有往來,也不怎麼了解他的性格,隻覺此人太過疏離,難以相處。”
“難怪……”韓喬看著韓懿手中精致的匕首在那人身上割來劃去,每次匕首落下就有一片極薄的肉被削落,這人如果擱到現代,那絕對是外科手術的一把手,刀子在他手裏不僅僅是殺人的工具,那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他就是去做雜耍也餓不死。至於此人真正的來曆,或許要接觸之後才能知道了,不過這麼冷漠的性格,韓喬到是很想將其歸於自己麾下。
而韓懿下手的對象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精瘦漢子,那人口中鼓鼓囊囊不知被塞了什麼東西,每次被割破血肉時,他都想痛苦的大叫,然而他卻隻是徒勞的長大嘴巴,發不出一絲聲音。
韓喬將天兒交到月娘手裏,向前走了數步,站在韓懿的對麵,輕聲問道,“他嘴裏是什麼?”
“麻桃……”韓懿開口的聲音帶著幾分幹澀,答話時手裏的動作絲毫不見遲緩,對於韓喬的突然出現,他連驚訝的表情都欠奉。
“嗚嗚……”遍布傷痕的那人見到韓喬出現,身子掙紮的幅度略大,嘴裏喃喃有聲,眼神中帶著求饒,比起這淩遲般的劇痛,月娘當時把人砍死顯然是太便宜人了。
“即便你現在讓他死的痛不欲生,依舊換不回你在乎之人的性命。”
“我隻想讓他生不如死。”
韓喬挑挑眉,這麼壞又這麼有個性的少年,她真是太有興趣了,觀其年齡不過十三四歲,眼神卻帶著曆經滄桑的孤寂,不是國恨便是家仇,有故事的人總是讓人不自覺的想要親近,“想不想報仇?”
韓懿簡單道,“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