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已是一個三歲女娃的娘親,父不詳,一個曾經流落黃金城失去記憶的男人,某一天,亦如同他當初來時一樣,莫名消失了。
留下懷著孩子淚流滿麵的東方萱,她向來是個堅強的人。
卻被這情之一字,傷透了心。
帶著三歲的女兒東方憐可,原本,她想為女兒取名東方可憐,一個連父親是誰亦從未見過的人,會不可憐嗎?
可憐?
東方家的人怎麼能以可憐為名!
其實她是幸福的,家人縱容她,離開了中城,在這海邊,建起屬於她的桎離舍,無仆無傭,一人帶著女兒度日。
曲兒睜開眼,全身的劇痛讓她慘然一笑,真的好痛,出口的呻吟聲卻是破碎的可以。看來,她並沒有如願的到達媽咪的世界。
死人,是不可能擁有痛覺的。
輕啟睫毛,水汪汪的眼眸有絲酸痛,緩緩睜開,才看清頭上頂著的是天花板,不,那是綠竹,真是有創意的建築,綠竹甚至還長著葉兒。
嫩綠一如新生。
或許是她的呻吟聲驚動了屋內的其他人。
腳步聲輕巧的朝著她走了過來。
腳步極輕,或許,就是練武之人該有的步伐。
全身的酸痛讓她邊轉身都是免強,笑,逸出口中,該迎接的是死亡,隻是痛而已,那是上蒼的眷顧,沒想到,她邊曲兒,來了這個世界之後,盡是一直的好運。
盡管笑著會扯動唇角,但是,那樣的劇痛亦無法阻止她突如其來的笑意。
她想笑。
就算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
她還是想笑。
笑聲越發越大,笑得她胸口發疼,笑得她抑不能止。
直到——
一雙冰冰的小手撫上她的額頭,一張小小的臉眉印入她的眼斂,笑,才好不容易平息了。
“姨姨,不痛……”一陣奶味朝著曲兒迎麵撲來。
她才回過神。
救她的,是一個小娃娃?
上蒼真的太眷顧她了,小娃娃似乎伸出小小的手拍拍她的胸口,嘴裏叨念著曲兒完全聽不懂的話語。
聽起來像是安撫的歌兒。
小手很有規率的一下又一下拍撫著她的胸口,啟圖緩解她的疼痛。
心,仿佛被用力的撞了一下。
很痛。
很軟。
眼眶有絲濕潤,淚,在小手的拍撫之下,像是有自主意識一般流下臉郟。
小娃兒小手從她的腦口移開,來到她的臉上,輕輕的擦去她臉上的淚。
曲兒的表情一僵。
她的手,好冰。
是她發燒了嗎?
“你……”再一次開口,才發現自己音不全,小娃娃一臉茫然的望著她,曲兒再也說不出第二個字。
喉嚨似在冒著火焰。
燒得滾燙。
半晌,小娃娃跳下了地,“姨姨別怕,可可去找娘……”然後,一溜煙從綠竹屋中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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