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回來了(1 / 2)

那個通道大概是年久失修,又常年不見陽光,死氣與毒氣混合產生的邪氣反而成了一道天然屏障,阻止了妖族對中原的進犯。我在自己身上了下三道保護,又捏了訣用上了足以抵擋火山噴發的護身氣罩,逃命似的衝了過去,生怕染上半點。

我之前答應夜麒,等這一片海棠林結了果,我便回來將它們都收起來,製成蜜餞,或者切開了,晾幹,做成海棠幹。他眨巴著眼睛問為什麼不釀成酒,我想著,我不能喝酒,也不會釀酒,你一個小孩子惦記喝什麼酒。

隻是感覺自己要騙小孩了,沒辦法,誰知道回去之後我還能不能下山,我還不能找到路過來。

通道口如同一個普通的山洞,隻是裏麵隻是黑麻麻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有什麼聲音從洞內傳出來,聲音越來越大。

像是大風在刮。

我將手中絹輕揚,它便沒入了黑暗的洞口之中,如同進入一灘黑墨,完全不著痕跡。我將手伸進去,也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我進了通道,卻被內裏的景色驚呆了。

美麗而安謐。

如同置身於夜幕的天空,周身白茫茫的星星點點或遠或近,我無法操控自己的身體,隻覺得自己如同躺在星辰的海洋之中,靜靜地緩緩地順著它既定的軌道漂流而行。遠遠的看到前麵,有一條如同傍晚時分一般的地平線,周圍星芒璀璨而絢麗,夕陽的所在之處便是出口。

幾秒鍾過後,我破開泥土跳了出來。

果然,又不知道到了哪座山頭。

我用眼角的餘光瞥到一個白色的影子,轉身看去,一隻兔子鑽進一旁的草叢,而通道口正如同一張大嘴漸漸合上,慢慢地就消失了。

……

我在下山的路上碰見一個樵夫,挺慘的,看樣子是摔斷了腿。水袋扔在一邊,他身邊還帶著一個男孩子,背著柴火,麵色黝黑,跟夜麒一般年紀,隻是與那個養尊處優的小太歲不同,一看便是受了不少苦的孩子。我看他一邊哭一邊抹鼻涕的樣子實在於心不忍,便替那樵夫治好了腿。

那樵夫與孩子將我視做神仙,三叩九拜,眼裏又是敬畏又是恐懼。這樣的眼神我在山上時候見的很多,尤其是那些經由我手醫治的陌生人。見多了,便也成了尋常了,未曾過多在意,隻是這一次對我的衝擊卻特別大,我一直覺得,我過的很不自在,我被束縛了太多自由,直到我見到尋常人的無力之時,才發現做普通人的悲哀。

我苦笑,既然他們當我是神仙,我便捏了訣飛走做足了戲。

繼續摸索了一個多時辰才終於又見到了一個路人。當時那人正背著筐往家裏趕,我喜上眉梢,急急忙忙問他可曾知道空桑山。

他一臉茫然,說:“什麼空桑山?”

我忽然醒悟過來。山上本來就有結界,尋常人即便是知道了位置,也找不到確切的地方。不在江湖中的人,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更是再正常不過了。

要是山上那些成天眼巴巴盯著我的人知道了,會不會後悔當初把我看得太嚴,如今我才傻乎乎地找不著回去的路。

一番忙碌過後,最終我隻打聽到怎麼去到鎮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