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因為汴城將要舉辦一年一度的藏寶閣拍賣會,來了很多外地之人。當時的影秋十四五歲年紀,因為貪玩,被罰到打鐵鋪當學徒。影秋不肯就範,抓到機會便開溜,逃到不遠處的秋霜樓旁之時,正好看見師父氣衝衝地出來尋她。這時候一名男子打馬悠然而過,言笑晏晏地問她:“小姐可知何處可以鑄劍?”
那名男子擋住了她的身影,助她成功逃掉一劫。可是卻也讓她陷入了另一個桃花劫。
她因此回了打鐵鋪,乖乖地當起了學徒,點起了火,挑剔起了自己師父的手藝,恨不得親手替自己的心上人鑄上一把世上最完美的寶劍。
許久之後,他來取劍,她將劍遞給他。本以為這隻是她一個人的一場荒唐,最終不過成為落花流水之局,隻是那一天的晚上,一隻信鴿趁著月光,落在了她的窗台上。
原是那天是他先注意到她,她親眼見著她從打鐵鋪子跑出來,鑄劍不過是他接近她的借口。她也知曉了他來自泌陽,名喚景宏。
兩個人就這樣相識了。
為期七天的拍賣會結束,景宏即便再三拖延,仍有離開的時候,最終,影秋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送別了他,臨別前贈予了他她手中的絲帕,約定第二年的拍賣會再見。
隻是不知道是何原因,他被耽擱了,他並沒有如約而至,這三年來,她收到了他的飛鴿傳書,卻始終沒有再見過他一麵。
直到不久之前,他來了信,說今年的拍賣會,他會到汴城,並且有話,要與她說。
……
五天後,藏寶閣拍賣會例行舉行。我的心思卻不在此,決定在參加拍賣會之前再去看影秋一眼。
影秋贈與那人絲帕,倒真是應了景,橫也是絲,豎也是思。我並不關心那景宏到底是何人,隻是,如若他對影秋之心,如同影秋對他一般,應是早就到了汴州,見麵也不至於拖到如今。
遠遠看見影秋坐在打鐵鋪旁的凳子上,一身淡粉色雲羅衫,與周圍的環境看起來很不搭調。她看著我傷心地說,“寒清,我隻是怕他來的時候找不到我,所以就在這裏等他。”
回想,當初我們離開楠溪,她那麼著急回到汴城,大概便是因為此事吧。當初因為我的原因耽擱了一個月,她也沒有自己離開,而且選擇留下來照顧昏迷不醒的我,雖然這兩兄妹照顧的方法用得不對,對我來說,都是一份真心實意,畢竟,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如今見她這份模樣,我實在於心不忍。
“影秋,你說,那人會不會先去參加拍賣會了?要不要,你同你哥一起去看看?”
這話聽著,連我自己都覺得無能為力。最終我拒絕了同影勝一起去拍賣會,同著影秋一起等。影勝說我兩胡鬧,或許真的是胡鬧,但是影勝大概永遠都無法理解我們是為了什麼。
我看著影秋小巧的身影,想起第一次見到她之時,孩童般的天真爛漫。如今,她的眼神卻蒙上一層霧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