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賣身葬父(1 / 2)

那小二在幾張桌子間跑來跑去,正手忙腳亂,剛要往後堂跑去,一個身形壯實的男子招呼他停下,又招手將旁邊一張桌子的兩人叫過來:“現在空出了張桌子,幾位少俠要是不介意,就坐著吧。”看樣子他便是這一行的領頭人。與其他漢子橫眉立目的形象不同,他說這話時候麵帶三分笑容,十分謙和。

影勝上前道過謝,又客套幾句,我們一行人也算有了坐的地方。幾杯茶水下肚,影秋忽然神神秘秘地將我拖至老遠的的草叢中。墨墨跡跡了老半天,原來是她水喝多了小解,拖著我過來作看守。

回來的時辰卻大老遠的就看見影勝與那漢子一句一個“上官兄”,一句一個“聶兄”,你來我往的聊得津津有味。

小歇片刻,影勝與那一行人打過招呼,我們便先行上路。不多時,卻見那一行人收了鏢旗,四輛馬車浩浩蕩蕩尾隨而來。

我有點兒納悶,影勝解釋說:“這段路崇山峻嶺,凶險異常,劫匪常常光顧,一般鏢行都會選擇繞道而行。而他們卻選擇了走這條道,應是一趟急鏢。”影勝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的馬車有汴城的標記,他們隻是想借著汴城的旗號,安全走過這段山路罷了。江湖中,汴城出來的馬車,小小劫匪不敢光顧。”

黃昏時辰我們一行人終於到了風陵渡的鍾雨樓,主人家與上官家本是老相識,交了貨,我們晚上便住在了主人家裏。

第二天一大早,兩兄妹便將我拖到了街上。其實這一趟本是為了開解影秋,無奈我並不是個多話的人,幾番想要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最終隻得作罷。

所幸影秋似乎並未因此事受到嚴重影響,雖然不再像之前那般欺負影勝,但對景宏一事也是絕口不提,一路隻是帶著我狂吃胡買。

我尋思著這時間該發生點什麼事才好,不然這心裏老覺得這一趟的影秋的歡脫如同強顏歡笑,於是一邊走一邊四下張望。

一個身著喪服的女子安靜的坐在街頭,低垂的頭,木木然地看著地上所寫的“賣身葬父”四個大字。旁邊不遠處的拉板車上鋪了一張席子,似乎躺了一個死人,上麵蓋上了白色的床單。

我曾聽聞街頭有一種賣藝先生,專門從事替出身窮苦目不識丁的人書寫家書之類的工作,而這四個大字卻寫的歪歪扭扭,頭大身小,毫無風度可言,令我不禁感歎,世間怎會有如此不盡責之人。

影勝見我杵在那女子身前半天不走,誤以為我想要買下她。

我心中承認因雲生風吟不在身邊,我下山之後的生活質量是降低了不少,但是將這樣一位女子帶在身邊,於我卻是萬分不合適的。

那女子聽得聲音,抬起頭來,雖算不得絕世佳人,卻也還夠清秀,眼角淚痕似未幹,又增添一分柔弱可憐。

她美目流盼,我卻在她期許的目光中略微艱難地對著影勝作了一個搖頭的動作。

她的眼神頓時暗淡下來,又低下頭去。

人群中小聲議論:“就這公子衣著來看,出身非富即貴,肯定是覺著這姑娘長得不夠水靈,入不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