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她扶到椅子上,說:“別喝了,你醉了。”
“寒清,你說,我為什麼那麼傻,一定是因為我放開了他的手,他生氣,所以才躲起來了。我為什麼要去采那些花...他們都說,十裏雲煙去不得...可我,偏偏..”
我以為她終於釋然了,原來,她隻是把這些苦楚都深藏罷了。
“喝了這個,這是個好東西,隻要喝了它,我就能見到景宏...”她拿著酒壇的手搖搖晃晃,一碗酒倒了三次都沒倒上,將碗往我身上推的時候,又被她灑出來一大半,“寒清,不信你試試...真的...”
我心中歎息,我喝過啊,又苦又澀。
想著讓她去休息,卻發現她的臉燙得厲害,濕濕的。
她掙脫我,埋頭趴在桌上,手中的碗一晃一晃。我看不下去,一把搶過,將碗中的液體一口飲下。
還是那個味道,我是真不能了解這個東西,有什麼好的。
“寒清。”影秋似醉未醉,喃喃道:“你知道麼,我真的好想他……”
我再去看她,發現她已經趴著不吭聲了。這碗酒,喝得我有點暈。
好不容易將影秋扶上了床,我出了房間,將欞葉尋來,交代她照顧影秋。
回房的一路上我是頭重腳輕。
這一覺睡得深沉。
第二天起來,已經是日上三竿,太陽穴跟紮了針一樣生疼。我洗漱完畢,惦記著去看看影秋的情況,剛準備踏出房門,碰上欞葉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啪”地就跪了下去:“主人!”她“砰砰”就是兩個響頭:“我沒有,照...照看好...影秋小姐不見了!”
我心中一驚,問道:“到處找過了?”
“欞葉到處都找過了。”她的聲音顫顫,像是非常害怕。
我又問:“你這麼著急是為什麼,她有什麼不對麼?”
“回...回主人,她昨天晚上說了一晚的胡話,我怕...我怕影秋小姐會想不開!”
一句話嚇得我有點心驚膽顫。
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欞葉,我也不想為難:“這事怪不得你,你起來說話罷。”
她顫巍巍起身,我追問道:“她什麼時候走的?”
“欞葉不知,欞葉早上去看她的時候,便已經不見了。”
聽欞葉如此說,我趕緊吩咐身邊的風吟去一趟上官家,通知影勝此事,也好看看她有沒有回去。又起身去招呼雲生,讓他在汴城內外找找。
我去拍玊家大門,卻被告知家主不在,也不見端方。
雖說我不信影秋是如此想不開之人,但她昨日那番,再加上欞葉的表現真的讓我不甚放心。
她會去哪兒呢。欞葉提醒我,說影秋可曾向我提起過什麼想去的地方。
影秋平時同我說話大都玩笑,我實在想不出來。她難道會去泌陽城嗎?如果是去泌陽怎麼會連個招呼都不打?再回想昨夜她說的胡言亂語,我茅塞頓開,幡然醒悟道:“十裏雲煙!”
但也不甚確定。如此,我便讓欞葉回去等消息,我去一趟便回來。
腦中搜索著影秋昨天話語中留下的信息,十裏雲煙,石板橋,還有一個很耳熟的詞,半水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