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聚靈。如論如何,我都要聚靈,隻要有一顆火紅靈珠,就可以救你。但經過長途跋涉的我,早已經氣空力盡,勉強使用聚靈術,隻是讓我陷入了令人絕望的暈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蒙中,嗅到了一陣淡淡的熏苔香味。我覺得有點冷,但身邊卻很暖,有什麼人抱著我,我知道那觸感是誰寬厚溫暖的胸膛。我撐著,卻使不出半點氣力去睜開眼睛,隻能問道:“你是誰?”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夾雜著一絲顫抖:“別說話,我馬上就帶你回去。”
玊昱晅。
聽見他的聲音,心中無來由的委屈迸發出來。變得脆弱的我放棄抵抗,沉溺於他懷中的溫暖。心口撕裂的痛楚卻讓我回過神來,我強撐著要說:“昱晅,你救,救影勝。”
他用手輕柔地將我按了回去,安慰道:“別擔心。”
不知為何我竟然安下心來。這一天下來我已經分不清是幻境還是現實,隻覺得渾身氣力皆被抽幹,隻願意在他懷裏,沉沉睡去。
我疲倦得像怕是要睡個一百年。
……
半夢半醒的時候感覺有人在喂我喝藥,那味道又鹹又甜,唇邊有溫和的熱度,我想要拒絕,眼皮卻比天還重,無論怎樣掙紮,都醒不過來。
我很是著急卻沒有辦法,雖說這具身體能淨化外來物質,但是我現在不能吃藥呀,隻會增加身體的負擔。
如此幾番,這種將醒未醒的狀態終於在一個黃昏的時辰完結。
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的紗帳。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我恍恍惚惚地從錦被內伸出手,暮光微涼。
能聽見窗外清脆的幾聲鳥叫聲,這樣的傍晚是一片祥和安謐。我看著頭頂上的帳幔發呆,驀然想起了什麼,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
一個猛子,發現心口的傷竟然未好,這一劇烈運動使得傷口裂開,滲出的血色在胸前的白色睡袍上印下一朵紅梅骨朵,傳來一陣清晰的痛楚之感。
“你醒了?”一個女子急急忙忙走到床前,見我已經坐了起來,驚呼到:“你傷得很嚴重,快躺下……”一邊按著我的肩膀往下壓,一邊轉頭向另一名黃衣小婢,道:“快去通知公子,就說單姑娘醒了。”那黃衣小婢一聽,頭一點,緊跟著就快步走出了屋子。
眼前的這位姑娘,我好似在哪兒見過。但其實我沒有心思去深究,張了嘴,問道:“我躺了幾天?”
她卻沒有回答我,敷衍道:“單姑娘你別著急,先躺下……”
我不肯,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告訴我,我躺了幾天?”
她愣了好半晌不曾開口。我又逼問道:“你說啊。”
幾番躊躇過後,她終於緩緩說道:“單姑娘已經躺了七天了。”
這話如同一桶冷水從頭到腳將我澆了個透心涼。
影秋當時便已經一隻腳踏入鬼門關,如今又過七天……如果沒人救他,藥石罔效矣。
我記得是玊昱晅將我帶了回來,著急又問:“玊昱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