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過了許久,寧中則才平靜了下來,看向嶽峰心頭不由全是憐惜。她當年同嶽不群的成親,隻不過是尊崇師命。如今嶽峰的痛苦,他自然無法理解。
直過了許久,寧中則伸手摸了摸嶽峰的頭,開口道:“峰兒你做的自然都是對的,不會錯的。也都是我們害了你,若是華山派強盛些,哪裏用的了你受這般的罪?這些年來,你受的苦我們都是看到的,隻是卻沒有任何辦法。單靠你父親一個人,華山派顯然是不行的。”
嶽峰搖了搖頭,很明顯寧中則依舊不懂自己。若是單單為了華山派的發展,自己哪裏會甘心走這條路,更不會將自己逼上絕路。說到底,他自己追求的可是長生之道,是永生不死,是破碎虛空,為了這個夢想,什麼情愛,都不重要。
哪怕是華山派之事,若不是因為些許對寧中則等人感情的無法忘卻,還有自己對於權勢的一分貪欲,估計早就不管了。隻不過,永生不死若代表這永恒的寂寞,那永生不死連狗屁都不如。而此時,嶽峰隱隱的有些魔怔了。特別是刺了任盈盈的那一劍,隻感覺如同刺在自己心上一般。若非是因為對武學的執著,他早就徹底崩潰了。
隻不過,這些話他沒必要對寧中則說,也不敢去說。想來他隻要說出去半點關於長生不死的念想,寧中則也一樣要像任盈盈一般將他給當成瘋子了。
說實話,和李羽馨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他還真無法對她生出半點愛意。事實上,在他內心中,不過是將李羽馨當成了一個不可缺少的角色。其目的便是幫自己管理華山派,還有就是生孩子。就算沒了李羽馨,也絕對會有個就王羽馨或者張羽馨的。
一想到自己這是要服從於命運的安排,和個半點感情的人生活一輩子,嶽峰心頭總是有些不甘。說到底,這終究是前世生活給他帶來的些許影響。即便二十多年過去了,前世的一些觀點依舊還是無法徹底的淡去。
“峰兒,事到如今,你想怎麼辦。”猶豫了一下,寧中則開口道:“無論你想怎麼辦,母親都支持你。”
嶽峰不由沉默了下來,到了現在,他還能怎麼辦。如今他已經成親了,總不能做出那種拋下妻子的事情。就算再不甘,也要認命,也要繼續走下去。
“要不然,你就走吧,離開這裏的。”便在這時,寧中則是真怕嶽峰這般下去會徹底瘋掉,總共就是生出了這麼個想法,突然道:“看著你這般難受,為娘也是不忍。不若便離開這裏,你父親那邊,我去解釋。”
“離開這裏,我去哪裏?”嶽峰微微遲疑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寧中則的意思。
“不行的,我不能這樣。”嶽峰搖了搖頭,實在是覺得自己不能如此。若當真連剛剛和自己成親的妻子都不顧了,那他嶽峰也太不是人了。可偏偏寧中則的話,讓他本來死下去的心思一下子又活了起來。
“我剛才刺了她一劍,估計他早就將我給徹底恨住了。這樣一來,我兩人也好徹底的斷絕。我現在這般去了,不是自己去找不自在?”
過了片刻,嶽峰念頭再次活了起來,喃喃自語道:“她剛才答應過我的,說隻要東方不敗一死,便什麼都停我的。也再也不去理會她父親了,更不會讓我跟著參合進去了。若當真是如此,或許也行。”
“而且,而且東方不敗。任我行他們是東方不敗的對手嗎,這可說不準。如果不是,她,她定然會死在東方不敗手中的。她若就這般死了,。”想到此處,嶽峰再也靜不下去了,猛地站了起來,便欲離去,可卻又停下腳步,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過了許久,嶽峰才突然想明白了,雙目中不由流出了淚水,卻又跪在地上,給寧中則磕了幾個頭,開口道:“母親,那孩兒這就走了。等過些時日,嗯,怕至少要過許多年,再回來的。”
說到此處,嶽峰起身站了起來,將門答了開來。剛走到門口,嶽峰又不由停了下來,開口道:“母親,幫我告訴她,就說是孩兒對不起她了。要是有下輩子,定然會好好彌補的。唉,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