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之上，月光皎潔，凹凸不平的路麵上，積水如鏡子般將被月光照亮的夜空都映照出來，顯得格外明亮。
卻依然不能講這個晦暗的小巷照亮。
反倒是程亮的皮鞋旁邊，有些許珍珠散落，掉到地上，彈起又落下。
然後是槍聲響起，兩聲槍響後，一對夫婦的屍體倒在了血泊中，白色的襯衫被鮮血染得猩紅，兩雙眼至死都不能瞑目。
然後，那槍口，指向了自己……
“啊！”
赫然驚醒，布魯斯大口地喘著氣，太過用力以至於連嗓子都有些失聲。
“沒事吧，布魯斯少爺。”頭發花白的老管家站在書房門口道，一雙湛藍色的眼睛裏滿是擔憂。
“我沒事。怎麼了？”布魯斯努力偽裝成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我聽見你的叫喊聲。”管家走過來解釋著自己的行為，畢竟就這麼來到主人的書房前，對一個管家來說並不是那麼合適。
“做了個噩夢。”布魯斯低著頭說。
聞言，老管家沉默片刻，突然道：“我有出現在夢裏嗎？”
布魯斯一愣，然後笑道：“沒有。”
他明白老管家為什麼突然這麼說，隻是為了舒緩自己的心情。畢竟對他來說，自己隻是一個一天前剛剛失去父母的十二歲年輕人而已。
“這次沒有。”布魯斯補充道，然後把桌子上的備忘錄收起來，不太想讓自己的管家看到其中規定內容。
但是，看著布魯斯長大，還把布魯斯當做自己的兒子一般對待的管家，又怎麼能對布魯斯的舉動感到放心：“這是什麼？”
他沒有直接去拿被布魯斯合上的備忘錄，而是拿起備忘錄旁邊的文件夾。
“這是警察局的卷宗？關於你父母的案件的……你從哪拿來的？”
“不事很難。”布魯斯有些緊張，他知道自己的管家不想看到自己做這件事。
而管家的話也正如他所料：“你為什麼要看這些文件？多可怕！會讓你做噩夢的。”
“我已經在噩夢裏了。”布魯斯低著頭。
這一次，管家也不知道能說什麼了，隻能彎下腰，把麵前這個年輕的孤兒抱在懷中：“戈登警官已經在調查這件事了，我們可以相信他。”
戈登警官，未來哥譚市警察局的局長，是蝙蝠俠最信任的人。但現在，他隻是個滿腔熱血，想要堅持正義卻不知道該怎麼做的年輕人而已。
“他是個可靠的人，但是他做不到的。”
“那你就能做到？！”
“我必須做到！”
“……”
看著沉默下來，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老管家，布魯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餓了，阿爾弗雷德。去給我拿一些點心吧。”
“是，布魯斯少爺。”老管家無奈地說。
“對了，讓艾瑪端過來吧，我有點事想問她。”心中一動，布魯斯想起了自己的計劃。
“艾瑪？你是說艾瑪·伍茲？”老管家驚愕地說。
在他的記憶裏，艾瑪·伍茲女士隻不過是不久前被布魯斯的父母，托馬斯·韋恩和瑪莎·韋恩從街頭帶回來的一個流浪兒，現在隻是在莊園裏做園丁工作，完全想不到自家少爺叫她來的理由。